换做常人，听到这番话或许会觉得受宠若惊，但云空不会，因为他曾经听过极为相似的一句话，而这句话如今回想起来，只会让他觉得寒到骨子里的冷。
……
“咱俩是哥们儿，哥们儿自然就是要永远在一起的，留任何一个人孤零零活着那便是不负责，所以你就别让我变成那样一个不负责的人了，懂吗？”
……
记忆从关不住的闸门中一丝丝的流出，如毒药，如利刃，惹得他脑中一阵一阵的疼。
所以，他不敢接受这份温暖的悸动。
“……小离。”
“嗯？”
莫离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云空苍白着脸，眸中却闪着黝黑的光芒，似冷漠，亦似决然，唇紧紧抿着，垂下了眼帘道：
“你还是搬出去吧，往后……往后也不要为我想这么多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这么好，我会觉得这是一种负担。你这般对我我反而会觉得困扰，明白吗？”
莫离迷茫地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
叶菲一闻言则是带了些怒意的皱了皱眉，不满地说：
“云空，你什么意思？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随你怎么想，我要回宿舍了。”
云空似是笑了一下，抬步就往门外走去，低垂着眼帘竟是一眼也没再看二人。
“你这是什么态度？”
叶菲一强忍怒气，抢步拦到了他身前。
莫离像是呆了，就那么愣愣地站在那看着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你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吗？”
云空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感觉自己要抑制不住腔中莫名强烈的情感了。他盯着叶菲一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吐出话来：
“离我远点。”
他的话语很平静，只是叶菲一能察觉到在那表面的平静下，有着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狠意，于是她怕了，怔了，不由自主地让开了。
那个就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的少年就那般急急地从她身旁走过，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会对两人造成怎样影响的，干脆。
他此刻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齐翊，你为何又……在我生命中出现了？
※※※※
同一日，下午。
高一六班。
“啧啧。”
喧闹嘈杂的教室中一如既往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四射，同时，那一处小角落里欧阳小飞招牌式的语气词也响了起来。
正撇着嘴一脸不爽的叶菲一一听这声响便不耐烦地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桌面，“砰”的一声响动带着少女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