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没了自己,秦泰然便不会让别的人来实行这个任务吗?
此番一想,他的心里已有了主意。
他慢慢睁开了眼,双眸重归了那如墨的漆黑,没有一丝的起伏波动。
就好像在那短短的出神之中,他腔中的那心,就重新被满带着冷意的空虚所占据了,不再有什么能再去触动、温暖到它。
坚忍却孤独。
王漫莺睁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时,不知为何,只觉得莫名地一阵心慌,忍不住问道:
“你在想什么?”
云天看着她眸中映出的自己的倒影,竟像是被她的目光所刺痛了一般,心上登时便是一阵闷痛,他忍住了移开目光的冲动,抬手轻轻地理了理王漫莺散落下来的碎发,没有说话。
他脸上突如其来的冷漠是那般的明显,仿佛一瞬间便回到了一个多月前自己与他刚碰面的时候,王漫莺怔怔地看着他,那模样,就像是一直不知所措的小鹿。
可怜极了。
云天忍不住心软了,刚刚才下的决心不免有些动摇,他撇开头去,努力着平复着胸腔中莫名的情绪,手下轻抚着王漫莺的头。
这一心软,“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这句正打算说明白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