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宋氏长子膝下又育有一幼子,理当继承宋氏的家主之位带领整个宋氏。但父母突遭意外,让他措手不及,再加上宋宏天早有打算,宋氏内部便迅速地分裂成了两派。一派支持他,另一派自然就支持宋宏天了。
在这之后不久,宋育出生了。宋育出生后的头几年真是一段混乱的时期。他在这一时期的明争暗斗里渐渐落于下风,为了保护家人,他最后毅然决然地将妻儿送往了那个世界,自己则留下来终生处于宋宏天的监禁中。
他的三弟比较幸运,孑然一身,便当即脱离宋氏为了自己的理念去投奔了革命军。虽然最后也没逃过宋宏天的毒手。
所以,宋育离家和归家的那一段日子也正是他人生中最失意的日子。那时的宋宏达落魄,自怨自艾,在失败和痛苦中终日不可自拔,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有多余的精力去照看后辈呢?甚至有很多事,他也是以后才听说和知道的。
可这有什么用呢?这能称之为理由和借口吗?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宋育竟然没有失忆,而是暗自吞下苦果,从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一直成长到今天才全部爆发出来。
宋宏达惆怅地闭上眼睛,他错了,他确实做错了。他擅自把宋育的深沉推给了因为他有那样的一个父亲,他该对宋育怀有愧疚之情,因为他身为他的大伯明知他的处境不仅没有帮他还把他丢在了深渊里。
他不是漠然旁观了宋育来找他的那一天,而是整整漠视了二十年啊!
宋氏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包括宋欣。宋欣离家出走也好,走吧,都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他一走,宋育是不是便可以彻彻底底的只成为宋育?是啊,这说不定对宋育来讲才是自由和解脱。
哪里又有什么自由和解脱呢?
第99章
苏子零失神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似乎是终于盯够了,他毫无预兆地掀开被子忍着疼痛穿衣穿鞋并打开房门。安言跟着上官灿着急忙慌地走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他不能只是因为胳膊受伤就得像废物一样躺在床上。
他出门去,想要去看看刚刚经历过大火淬炼的战场。
被大火洗劫后的屋舍和墙体坍塌了一部分,灰突突的黑色沿着大火燃烧的痕迹蔓延。哪怕再过上几个时辰,空气中刺鼻的味道都很难散去,灼热的温度到现在都能隔空扑向好几米之外的苏子零的脸上。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小小的举动能造成这样大的破坏。
即使没有血肉也没有眼泪,但苏子零还是在这时感受到了战场的残酷。因为这其中的一部分正是由他亲手造就的。当苏子零正对着废墟沉默时,一封信悄然浮现在空中。
他一伸手,信就落在了他手里。
信是徐行写的,信上说,林暖和林玄风他们已经到达了北中,正在悬窗站等他。他们肯定是来找安言的,只不过发现安言已经不在北中了。
难道是安言有了什么消息?苏子零快步赶回去。
“你们怎么会来?”一见到林暖和林玄风,苏子零便问。
“还问我们呢,北中到底出了什么事?等等,苏子零你怎么受伤了?”
苏子零看了一眼臂膀,他穿着外套,没有露出一丝血迹。林暖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肢体太僵硬了,除了受伤我想不到有其他可能。你快点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吧。”
“我们原本在今天是要开始决战的,仗都已经打起来了,但宋育突然收到一封信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接下来上官灿便把安言也带走了。”
苏子零略加一思索,认为自己说得已经很全面了。但林玄风的问题却一个接着一个。
“你们今天要决战?谁跟谁?安言跟上官灿走了?怎么可能?不是我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好像跟赵云启有关吧,哎呀,我也不知道。”苏子零匆匆跑过来,没有吃饭也没有喝上一口水,再加上胳膊上隐约传来的疼痛感,他现在烦躁得很。
“你们没收到安言的什么消息吗?”苏子零尽量耐着性子说。
“收到了,安言叫我帮他找专移,是从玖都悬窗站到宋府的。”
苏子零闻言看向林暖,林暖说,“这样吧,我先说一下为什么我和林玄风会一起来北中。其实在昨天,我收到了安言的来信。
林暖边说边观察苏子零,“他告诉我,如果身在北城的赵云启他们有异动的话,我们就要立刻赶来北中。收到信之后,我们就马上加紧了对他们的关注,但等到我们发现赵云启他们早已不在北城,想要告诉安言时,我就又收到了安言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