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谁会不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他最多会有些疑惑,但这种转瞬即逝的疑惑并不值得深究,他也不好去深究。倒是苏子零震惊地看向小苏,但随即沉默着表示肯定了。
“怎么,要回去了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不开心啊?”
“没有。”这回苏子零飞快地否认,“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要走了是会有些舍不得,以后常回来看看就行了。”
“嗯。”
“那行吧,快到点了我就不送了。你放心吧,房子我会照看好的。这也永远是你们的家,欢迎随时回来。替我和安言也说一声。”
“好,谢谢你。”
夜点了点头走了,舞影走前特意交代了这件事。等再过不久,其他的事情办完,他也要去寻他们去了。
夜走了,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他不知道在他的往后余生里,他再也没见到过苏子零和小苏。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都没有。他也再也没能见到安言,因为有的人可以想办法相见,有的人却不能。
人们相聚又别离,每个人各有归途。
十二点到了,苏子零和安小苏离开后,钢琴还搁置在原位,彩灯也依旧缠在楼梯的扶手上,窗外的玫瑰花曾像安言说的那样开得正旺。
电视机里传出的声响炸得苏子零一阵恍惚,他拉着行李箱和安小苏的手还没有松开,就看到两个他十分熟悉又稍显陌生的中年男女。他的父母惊喜地起身走过来将他揽在他们的怀抱里,苏子零乖巧地顺从他们。
洗澡,吃饭,睡觉,一切按照程序走,苏子零最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在安言消失后的第二十二个小时里,他终于让自己失去意识。
第二天他醒来时已是下午,他转了转眼珠仍然觉得身体酸疼又匮乏。他躺着没动不多久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是他的妈妈。
“你醒了,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把这个拿进来给你,怪沉的。”
苏子零顺着看过去,是安言留给他的日历。十年的日历装在一个厚厚的大盒子里,他最先把这样东西装在了他的行李箱里。
“小苏呢?”苏子零撑着身子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