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忍不住失笑,连忙掩了掩帕子,好歹没笑的太失仪态。
这话说的,大帅夫人再不拿自己当个长辈,也不可能当场跟她撕扒上吧?
谁知笑到一半,听见身后朴淞笑呵呵插了一句,“姑娘别笑,大帅夫人跟姨太太动手掐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苏黛,“”
那是大帅的姨太太,大帅夫人跟她们不合也在理。
但她可是侄媳妇,怎么说也犯不上动手吧?
朴淞笑眯眯继续,“您不知道,那位是个自性惯了的,做了半辈子山匪,能跟着大帅策马出征的主,那一个不高兴,能把房子都一把火点了,焉知她脾气上来,真不顾什么长辈之重呢。”
苏黛越听越想咂舌,这怎么说的大帅夫人匪性如此烈呢?
这分明是个女汉子啊。
她这厢正自无语,沈顷回头扫了眼朴淞,笑语清淡。
“别胡扯逗她,她还没见过大帅夫人,难保会当真。”
朴淞和刘达刘良齐齐笑了出声。
这会儿,几人已经进了主院院门。
苏黛抬眼看向沈顷,满眼无言以对。
“合着半天,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啊?”
沈顷眉梢挂着丝丝笑意,低头看她一眼,似是斟酌了一下,牵着她跨进堂屋,言简意赅道。
“她是不好惹,心直口快还不懂规矩,但总的来说,没什么邪念跟恶心,你就顺毛扑啦,能吃住她,论耍心眼儿,大帅夫人最不拿手了。”
苏黛若有所悟,心里还是决定按原先的心思办。
“那我有底了,就是哄着她呗,这我拿手,你瞧好吧。”
当天夜里,苏黛就翻出针线绣棚来,裁了几副鞋垫,开始绣花。
别的能耐不说,论针线活儿,苏黛的手艺没得挑。
旧朝那会儿,高门大户十分讲究,姑娘家若是定亲,婆家明里暗里都会想着法子去揣摩这未来儿媳妇儿,是个怎样的姑娘。
从家世样貌,到品德才学,再到秉性为人,都要揣摩个七七八八。
这女红,便是其中相对重要的一项。
针线活儿拿得出手的姑娘家,大多深居简出,秀外慧中,且心思细腻稳重,定能时时关怀照料好自己郎君。
故而,基本所有的新嫁娘,都会提前亲手为婆家的女眷准备一手绣活,就是为了向她们表露出自己的女红功底精湛,不可挑剔。
给长辈的,一般都是抹额,披肩,鞋袜等大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