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辗转反侧至半夜,沈二爷拿定主意,还是找些正事做,分散下心思,好克制住总想见苏黛的欲望。
翌日一大清早,沈二爷天未亮时便起身,先照旧在院子里练了套拳。
朴淞也起个大早,敬职敬责地在一旁陪着。
近快两刻钟,沈二爷拳脚收势,朴淞连忙上前递上汗巾。
沈二爷随手接了,一边转身往屋里走,一边擦着额际汗珠,淡声问他。
“杜淮宴最近,在忙些什么?”
也好些日没瞧见他影子了。
朴淞不妨他突然提及杜当家,一时还愣了愣,没能接上话。
“额杜当家”
沈二爷拾阶而上,侧首淡扫他一眼,随手将汗巾丢给他。
“去,打听打听。”
朴淞一把握住汗巾,低头应了一声,转身吩咐人摆早膳,自己脚步匆匆出了院子。
没一会儿,沈二爷刚撂下箸子,朴淞去而复返,掀帘子进了门。
“二爷,打听清楚了,杜当家最近一直早出晚归,忙着查账,今日倒是得空闲,领着翊少爷出府玩儿去了。”
沈二爷眸中墨色微动,将擦拭了唇角的帕子丢下,缓缓站起身,语声清淡叮嘱朴淞。
“过去伺候大嫂的那些老人,那时怎么处治的?”
当年沈大奶奶是急逝,偏碰的日子还不吉利,犯了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忌讳,府里丧事办的也匆忙。
那时沈系军边线正忙着交战,别说沈顷了,就是他大哥沈尧,都没能抽出身赶回来处理亡妻的身后事。
只知道后来,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不爱提没了的沈大奶奶。
至于她死后,先前她在世时身边伺候的那些人又怎么安置的,家里的男主子们自然也没人会关注。
朴淞闻言又是一懵,对上沈二爷清清淡淡的视线,眨巴眨巴眼,连忙回道。
“具体的,属下不清楚,只那年后来听人提过两嘴,说好像大奶奶头七前后那几日,那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闹腾,下头伺候的婆子侍婢好几个受了惊吓,有人还被吓得发癫儿了。”
“老夫人后来请了和尚来给大奶奶超度,那几个下人,也就都给安抚打发了。”
这种神神叨叨地歪门邪事儿,也就是后宅妇人们会闲的没事儿往心里去。
在外打仗见惯了生血,手底下犯了无数人命的男人们,谁不觉得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