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爷单腿微屈坐在长凳上,扫落木屑,眼皮子都没抬,淡淡嗤笑一声。
“你倒是沉得住气。”
杜淮宴清浅勾唇,在杜聪的搀扶下走进屋子,随即落座在靠近沈顷身边的木凳上。
他随手摆了摆,吩咐杜聪,“你先出去吧。”
杜聪看了眼眉目淡漠的沈二爷,也没多话,依言退了出去。
屋内静下来,杜淮宴目不能视,只嗅到满屋子的木香,便知沈二爷眼下正在做什么。
他遁着‘霍霍’地削木声转过脸,温笑开口。
“大喜临门,你该不会是在给自己的新夫人,亲手打磨家具?”
沈顷眼梢凉漠的轻瞥他一眼,“帅府什么都不缺,即便是,别人夫妻间的情绪,你还是少打探,有这功夫,聊聊你的正事吧。”
杜淮宴面上笑意不变,“上次不欢而散,我听你这语气,像是对我颇有成见了。”
沈顷冷笑牵唇,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木活儿上,语声散漫道。
“不论是谁,妻子被别的男人盯上,总归都会有成见,爷没将你一枪毙了,算是给你留脸面了。”
杜淮宴无奈失笑,“你这话颇有歧义,我对弟妹,可绝对生不出不该有的心思。”
沈二爷视线凉凉,盯了他一眼,没接话。
“是,我揣着某些目的遮遮掩掩靠近你们,的确是我不地道,但我也与你坦白了。”
“咱们多年交情,先头你出去办事,我也挺有分寸,没去烦你那心肝儿,还这么有眼色,没在你聘娶的大日子里上去惹你们心烦。”
“我这也算是懂事理了,你既然主动请我来,好歹也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了,咱们放下成见,好好聊聊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