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想起来什么,连忙追问道,“是沈二爷带你去做的这东西?这算什么门道儿?是不是什么佛门道家的秘法?能庇佑你安稳躲过双十之劫的?”
见她越说越激动,面上还带着喜色。
苏黛眼睫半敛,含笑点点头,“算是吧。”
不明真相的冯岑月顿时喜形于色,仿佛苏黛真的得救了一般。
她也不知为何,就如此信沈二爷能有这种能力。
“太好了,这可太好了!”,冯岑月抚掌庆幸,抬头险些高兴的笑出声,嘴里念叨着,“苏瀼啊,你在天有灵了!你听着没?我们黛黛有救了…”
苏黛半敛的眼睫颤了颤,仓促开口道,“娘,我累了,我先上去歇一会儿,您也去歇歇吧。”
冯岑月看她面色,只当她是今日配合高人施法,耗费了许多精力,才瞧着无精打采地。
于是连忙侧身让开路,殷殷叮嘱她。
“快去吧,快回房好好歇歇,娘与她们说一声,谁都不去打扰你,啊。晚膳,晚膳娘给你端去屋里”
苏黛牵了牵唇,没说什么,垂着眼提脚上楼。
回到房间,将门栓自内插上,苏黛转身时,再瞧见桌上那插好的迎春藤,不由视线顿了顿。
她眼睫轻眨,慢步上前,抬手轻轻扶了扶迎春藤枝梢半开的嫩黄花苞。
娇嫩鲜艳的早春花朵,含苞待放,娉婷俏丽,入目满是生机盎然,昭示着初始与美好的鲜新。
她与沈顷的亲事,就定在这生机盎然的早春。
视线悠悠落到窗扇上,正午的日阳透过玻璃直直射入屋内,暖光铺泄,趁着屋内这瓶插花春意鲜活。
今日之后,她也如这枯藤上绽放的花蕾一般,算是新生了吗?
这个答案,唯有等她双十生辰时,才能知晓了。
说是要歇歇,不过苏黛一整个下午都没睡,而是坐在桌前,将嫁衣最后的几线绣活完成了。
为图个吉利,嫁衣上的每一处绣迹,最后收尾处,线都要用尽,而不能咬断,图的是个‘有始有终’。
这点难不倒苏黛,将线尾掩进衣料间,收起针线,苏黛伸着懒腰抬头一看,天色已经晚霞密布。
她正要起身收拾了,准备下楼走动走动,便听到房门被人敲响。
“阿姊,你醒着吗?”,是苏逢下工回来了。
苏黛应了一声,麻利的将桌上嫁衣和针线篓都放好,这才匆匆过去开门。
门外,苏逢双手交握,冲她抿嘴笑了笑,小声说道。
“我想跟阿姊聊聊,有关徐大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