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审视了眼苏黛面上神色,继而满不在意地挪步,往一旁的圆桌前走去,拎起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据说那些法子,都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是不是真的有效用,恐怕至今也没人说个是非,毕竟这世上,天生就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也只是少数。”
苏黛静心听着,缓缓侧身,视线落在她身上。
“夫人的意思是,那药”
“我是看你年轻,推己及人,好心提点你,就当做回馈你端的清身份。”,饮尽杯盏中的茶,胡满华也没拿正眼看苏黛,“不过,也兴许老夫人给你的,与当年给我的,不是同一种药,这就得你自己去找个有经验的老大夫寻答案了。”
苏黛瞳珠微缩,试探着轻声开口,“有两种药?”
结合胡满华前后这番话里的意思,苏黛心下难掩怔忪和不解。
“难道夫人多年未孕,是因着”
‘咚—’
将杯盏随手丢在桌上,胡满华面无表情转过身,冷视苏黛。
“我言尽于此,你可以走了。”
丢下这句话,她没再看苏黛,提脚从苏黛身边擦肩而过,继续走回窗边榻前,捡起棉布,开始擦拭qiāng • zhī。
苏黛纤眉微拧,“可是为什么呢?老夫人如此看重沈家的子嗣,她怎么可能会插手让夫人无法生育”
胡满华垂着眼冷笑,“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早就说不清了,比如真正的秘方是什么?我也很想知道,就想看看你的药是不是真正的秘方。”
她说着,抬头看向窗外,语声更凉了几分。
“再比如,药一直是孟沅珠亲自送来的,她是不是暗地里换过药,故意害我生不出嫡子,如今她人都死了,我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了。”
苏黛属实没想到,胡满华和沈顷的母亲孟沅珠,俩妯娌之间,还存着这样的悬疑和芥蒂。
她心下暗暗思索,呢喃轻问。
“那夫人您,又是如何知晓的?”
胡满华缄默不语,好半晌,也没有回头,仿佛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苏黛眸光微闪,几瞬息间,已经有了些许模糊的猜测。
片刻后,她看着胡满华身量微丰却不失端挺的背影,柔声道谢。
“多谢夫人提醒,我会谨而慎之,那药,若是等寻人看过,有了结果,我会亲自再来,告诉夫人。”
胡满华侧了侧脸,话语淡漠,“不必,她坟上的草都已经冒了头儿,我胡满华最不爱翻旧账,人死灯灭,恩怨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