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子顷你这些年在寺庙中过得清苦,既已归家,便安下心享福,军中和战事都有大哥呢,你不必往里头扎。”
那时四处战乱,沈家只恨人丁稀薄,不够用。
沈尧却让他,别往军中扎。
看似是关切,实则是暗示他,别想分权。
苏黛默默听着,素手贴在沈顷胸膛上轻抚,没有出声。
沈顷抬手覆在她手背,将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包揽在掌心,轻轻捏了捏。
“起先我不以为然,对替不替长辈分忧并不上心,直到二叔派副官喊我去书房,巧然听见沈尧跟父亲和二叔在争执。”
“他反对我带兵,声声直呼我名讳,不似长兄,甚至忌讳我做下功勋。”
“也能体谅,沈家‘两子必折其一’的诅咒,不是一代两代的事,我与沈尧自幼便没长在一处,我对他疏离,他对我防备,理所应当。”
说着,他垂下眼,凑近了与苏黛轻抵额心,牵唇笑喃道。
“不过那时,爷也不甚在意与他争什么,反倒乐的自在清闲,血雨腥风的,谁乐意每日奔波不定刀尖舔血?有人上赶着实在也美的,只需吃吃茶雕雕木头,舒适多了。”
苏黛听着,不由弯唇笑了。
“既然不在意,又没什么兄弟情义,那还因为他烦什么心呢?”
沈顷唇角的笑弧淡了淡,偏首贴在她耳边,淡声低语。
“有人说,二叔杀了沈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