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反正小哥也瞧不见,大抵是不逾越的吧。”
杜淮宴哑然失笑,笑罢,冲苏黛的伸出一只手,语气诚挚。
“多谢。”
苏黛无声浅叹,倾身往前挪了挪,抬手握住他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声线清柔道。
“睡吧,我只能说试一试,会不会有感应,要等你醒来后才知道。”
杜淮宴微微颔首,轻轻回握她,待要阖上眼,似又想起什么来。
“坐的可还舒适吗?你身怀六甲,这么迁就我实是不该,若是累了,务必随时将我唤醒。”
苏黛点点头,“快睡,我不会委屈自己,放心。”
杜淮宴眉眼溢笑,没再说什么,径自合上了眼。
苏黛维持着被他握着手的动作,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里,视线落在窗外。
似是也没过多久,榻上的人便呼吸趋于平稳。
寂静中,苏黛望着窗外的视线渐渐聚焦。
她突然发现,杜淮宴这院子里似乎多了一丛竹子。
上次来时是下雨天,青鹞替她遮着伞,她步子走得快,竟是也不确定原先那东墙根下,是不是有这么一丛竹子。
之所以注意到这丛竹子,是因为这丛竹子瞧着眼熟。
粗细和某些结节处,都跟先前明月阁外,杜暖月亲手种的那一丛一般无二。
难道明月阁烧毁后,东窗外靠墙的那一丛青竹,杜淮宴给挪了过来?
想要唤杜聪问一句,可又意识到杜淮宴正睡着。
苏黛只得暂时收敛了心思。
等一会儿离开时,再随口问一句吧。
即便真是,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明月阁被人烧了,若是这丛青竹还完好无损,杜淮宴多爱惜几分也是应该。
这么想着,苏黛心下叹一声杜淮宴的‘痴’,不由侧目看向他。
这人生的温隽如玉,睡着时,神态更显儒雅安详,竟还平生几分美感。
在看看两人交握的手,苏黛忍不住心下哂笑。
当真便宜他了。
她小哥都还不曾有过这般待遇。
想到沈顷,苏黛眼前笃然一晃。
唇边笑意微僵,苏黛月眸怔怔定住,凭空瞧见一只棱角突起的青铜鲁班锁。
这只青铜鲁班锁格外眼熟。
她先前在预兆里见到过,就是沈顷摆弄木制鲁班锁的那次!
画面一晃。
苏黛紧接着看到漫天大火,青铜鲁班锁‘咕噜噜’掉落,在一片灰烬中被一只手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