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抽上旱烟了?还这么大瘾?”
沈大帅背对着他,轻轻磕了磕手里烟杆儿,声腔粗沉沙哑。
“劲儿大,抽了让人头脑清醒,你爹就好这一口,我原先尝试过,被呛的够呛,眼下再试,到不觉得那么难抽了。”
他举止怪异,又突然提起自己已故多年的大哥。
沈二爷盯着他,直觉沈大帅是要跟他谈些故事,谌黑瑞凤眸瞬时暗了暗。
没听到他开口,沈大帅微微侧脸,“把门关上,趁这会儿得空,跟你聊聊。”
沈二爷眼帘下压,提脚走回房门前,依言将房门关上,而后折身,不疾不徐地踱步回来,在沈大帅对面的红木茶几上落座。
他长腿敞开,手肘搭在膝头,修长十指交叉着,抬眼直视沈大帅,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叔侄俩四目相对,沈大帅一手握着旱烟杆儿轻攥,一时牵唇笑了笑。
“你防着我,是因为沈尧的事儿?”
他如此坦然,沈二爷反倒笑了,“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
沈大帅下颌摇了摇,笑脸上是满不在意。
“不重要,迟早你也会知道,二叔从没让人瞒着你,是下头那些人心思重,各个十分自觉,不敢乱说。”
这等沉重的话题,却展开的如此轻松惬意。
沈顷垂了垂眼,心头已然放开了。
他了解沈延。
沈延,不是个会打感情牌的人。
能当面说开,说明他杀沈尧的动机,已经随着沈尧的死,到此为止了。
“是不是觉着二叔,会对你下一样的手?”
沈顷闻言,挑眉笑道,“是这么揣测的。”
沈大帅哼笑一声,“你跟他,不一样。”
“难不成他私底下预谋篡你的位了?你才要弄死他?”
沈大帅摇摇头,长舒口气,眉眼阴沉下来,话语低沉,徐声说道。
“他眼里没沈家,只有他自己,这世上唯有你爹震得住他,但是你爹早就不在了。”
沈顷听完这句话,眉梢轻挑,不置可否。
沈大帅看他一眼,随即失笑两声。
“二叔知道,你从来不屑于跟他争比。”
“这么说吧,你是属狼的,狼性孤傲,僻冷,决绝,但对伴侣忠贞,也认族群,唯有同伴死后,才会噬其骨血为食,看似冷戾无情,实则骨子里的血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