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乘行咂了咂嘴,气的要说什么,沈二爷抬手挡住他脸,声线压低了些。
“别嚷嚷。”
“有一说一,也不是难为你,你知道,我手头缺人,要收人心,也得给好处。”
这句话,倒是将陆乘行的不满生生都堵回去了。
他到喉咙里的骂句,总算又咽了回去。
视线在沈二爷面上打量了一番,嘀咕道:
“缺钱你直说啊,绕这么大弯子。”,说着抬手杵了沈二爷一下,“要多少?哥给你!”
沈二爷似笑非笑,反肘杵回去。
“不宰你都屈了。”
动不动就以兄自居,年长他两岁,便宜倒都让他占了。
陆乘行揉着胸口嘿笑一声,也看出沈顷今日心情不错,于是蹬鼻子上脸地反手搭住他肩,压低声笑语。
“喝两杯啊?破个例!”
沈二爷牵唇睨他一眼,淡声吩咐朴淞,“沏茶来。”
“是!二爷!”
沈顷信佛,平素里茹素禁酒,从不破例。
这是要以茶代酒。
陆乘行啧啧有声,满眼嫌弃,“扭扭捏捏,你说说你,哪有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模样?那好男儿谁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沈二爷不以为然,“喝不喝?不喝就赶紧滚。”
话落,解了腰间枪套随手丢在桌上,提脚进了后帐洗漱更衣。
陆乘行咂了咂嘴,视线追逐着他身影,鼻腔里哼笑一声,随手扯了把凳子,翘腿落座。
“喝~,喝!”
没一会儿,朴淞带人进来,送了茶具和热水壶,另给陆乘行捎了只酒碗。
陆乘行睨了眼那只黑幽幽的大口瓷碗,又看了看那套精致的雕花儿紫砂壶茶具,忍不住斜眼盯朴淞,笑骂道。
“区别对待也犯不上这么显眼吧?”
朴淞嘿嘿赔笑,殷勤的替他撬开酒坛子的泥封。
“瞧陆爷说的,这大口喝酒,不得用碗才痛快吗?”
陆乘行嗤笑,抬手用力拍了他一巴掌,“滚滚滚!”
见沈二爷出来,朴淞含笑垂手,默默退了出去。
沈二爷在对面落座,陆乘行拎起酒坛子倒酒,掀着眼皮子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