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淡淡应了余嬷嬷,“嗯,知道了。”
余嬷嬷抬眼,见他转身像是回里屋去了,顿了顿,便也自行离开了岩柏院。
回到沈老夫人的院子,余嬷嬷掀帘子进门,就听沈老夫人在跟沈环汐絮叨埋怨。
“原先就不是个有心的,如今成了亲,可是更dú • lì了,领着媳妇儿不回家不说,回来了都不晓得来给长辈打声招呼,你这个二哥,怕是盼着早日分了家出去过吧?”
沈环汐无奈失笑,“奶奶,二哥可是独孙了,哪有分家的道理?”
“您快别念叨了,人走了半年,好容易回来的,一会儿等人来,再让二嫂听见了您的话,知道的是您在念二哥不懂事,不知道的,二嫂岂不是该多心了?”
沈老夫人气乐,捻着佛珠笑瞥她一眼。
“你这丫头,见天儿守着我,心还往你二哥二嫂那儿偏。”
沈环汐一时无语,正自欲言又止,被沈老夫人摆手打住了。
沈老夫人瞧着回来的余嬷嬷,“怎么样?人呢?都全须全尾的吧?”
余嬷嬷听着这问话,就忍不住好笑,赶忙握着手回道。
“好着呢,二爷玉树临风,健健挺挺的,没伤着,您就放心吧!至于二奶奶,老奴没瞧见,一会儿来了您再看吧。”
知道沈顷好好的,沈老夫人心下顿时松了松。
“行了,你快下去盯着她们加两个菜,等一会儿人来了,就摆膳。”
“唉,老奴这就去!”
目送余嬷嬷出了堂屋,沈环汐收回视线,就听沈老夫人自顾嘀咕着。
“没瞧见人,这俩人在一块儿也小半年了,也没个好消息”
沈环汐看了她一眼,心知她这是心病又腻歪上了,不由抿唇缄默,没出声惹她。
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沈家子嗣难,也不是一代两代的事儿了。
何况她二哥忙着打仗,哪有那些功夫顾及二嫂?
才小半年,没消息,不也挺正常吗?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院外传来动静,沈老夫人翘首以盼,沈环汐下意识站起身来。
就见廊下侍婢掀了帘子,沈顷牵着苏黛跨进了门。
他一袭白衬衣搭军裤军靴,身姿健挺如松,除了肤色比先头走时黑了些许,别的倒是没什么变化。
他身边牵着的苏黛,雪肤丽颜,明眸皓齿,一头乌缎般的发低绾圆髻,髻间簪了支翠绿宝石步摇,穿身素柳如雾的交颈窄袖长裙。
裙褂宽敞,衬得她身量比走前要丰韵一些,但素雅大方不失雍容,倒显得整个人更莹润明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