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她之外,旁人倒是觉着这日子一晃眼儿就过了,时间紧张的怕还不够用。
只因沈环溶出嫁的日子,定在正月十八。
如今阖府,都在忙着这件喜事。
虽说三小姐沈环溶,不过是大帅的庶女。
但沈大帅膝下也唯有那么两个庶女而已。
四小姐沈环汝被打发去了边线,连同三姨太都被发配到了那边去,那婚事办的,没人瞧得见是好还是坏。
而今在外人眼里,三小姐,算是守在沈大帅跟前的唯一一个孩子了。
只剩这一个小姐,还分的什么嫡出庶出?
这么一来,联姻的刘司长家,更是牟足了劲儿要将婚宴大操大办。
其中诸多细节,处处都要来过问帅府的意思,生怕稍有怠慢,惹了沈大帅的不悦。
如此一来,胡满华这位帅府主母,既要忙着帅府里布置喜庆,还要忙着应付刘家来问事的人,忙的她脚不沾地,也就顾不得费心琢磨,如何缓和与冯岑月和苏家的关系了。
毕竟,苏逢被救回来时,沈顷可是人证物证确凿了,此事正是胡璧山干的。
胡满华对此既羞恼又气愤,虽不是自己的主意,可胡家毕竟是她的娘家。
做下这种事,她日后是没法跟冯岑月如旧来往了。
且不管人家介不介意,她是没那个脸。
因着这份心思,她只能闷头让自己忙碌起来,甚至连岩柏院的门,都没脸踏入过。
倒是转眼正月十五这日,因着苏黛在月子里,没法参加家宴。
一大早的,沈老夫人和沈环汐,二姨太和沈环溶,先后过来探望了一遭。
二姨太和沈环溶,是在沈老夫人她们走后来的,专程岔开的时间没凑到一起。
一进屋,二姨太对苏黛关怀慰问了几句,继而便让沈环溶跪下,给苏黛磕头。
苏黛靠坐在榻上,闻言一怔,连忙抬手阻拦。
“这是做什么?何至于如此呢?快别”
沈环溶已经垂着眼跪了下去,端端正正对着苏黛磕了头。
苏黛哑口无言,拧着眉头看向二姨太,语气沉了两分。
“快让她起来,这是专程来让我难做的不成?”
二姨太抿唇一笑,上前将沈环溶拉起来,而后婉声与苏黛解释。
“她该给二奶奶磕个头,日后出了嫁,就没这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