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顷离开的次月,噼啦落雨的一个夜晚。
苏黛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一闭上眼,就是黑漆漆的江面上,几艘顺流而下的船。
几次如此,她只能拥着薄被坐起身。
也猜不到这是什么预兆。
难道是沈顷要回来了?
可她也未曾收到消息啊
正想着,却听房门被人叩响,青鹞低低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奶奶,有大兵回来报,南长街那边”
南长街,那位申夫人。
苏黛心下微惊,连忙起身下床,扯了件外裳披上,将门拉开。
“南长街怎么了?莫非是申夫人她要临盆?”
青鹞连忙点头,语声低促道:
“稳婆是提前备好的,倒是也不算太慌乱,就是这么大的事,下头人怕出什么意外,就赶忙来府里报了。”
苏黛点点头,想了想,轻声交代她。
“申夫人特殊,我们过去看看吧,你叫醒知礼,让那丫头随我们一起,还有朴妈妈,她对这些有经验,去了能帮上忙。”
“是,奴婢这便去叫醒她们。”
沈顷走前曾联系过陆乘行,但消息石沉大海,也不知陆乘行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如今沈顷不在,这位申夫人自然只能苏黛费着心了。
雨水越下越急,几人连夜出了帅府,倒是也没惊动什么人。
洋车停在南长街一处灯火通明的小院儿外,青鹞撑了伞接苏黛下车。
主仆几人刚进院门,苏黛便觉脑仁儿里似被针刺了一下,她脚下站不稳,一把握住青鹞手臂,踉跄着靠在了她身上。
“奶奶!”
“二奶奶”
知礼连忙上前,与青鹞一左一右将苏黛扶住,小手已经探上了苏黛的手腕脉象。
屋子里隐忍的痛呼声被哗哗的雨幕压的若隐若现。
苏黛一手按住太阳穴,眼前晕天转地,仿佛是站在船板上,偏偏江水在翻江倒海。
眼前画面若隐若现忽闪着。
船沉入江,呼天喊地的声音尽数被雨水和江水淹没。
“二奶奶?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