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睡过一个好觉，陆风心事沉，半夜总醒来，一醒来就要弄她。
何舒雅不敢睡得太死。
怕他发火，一直都是严阵以待的状态。
“你说，”陆风问，“他到底还要咳多久才罢休？”
这是他近一个月以来，每天晚上都会问的事。
陆天鸣的每一声咳嗽，都是他离开的号召，陆风听了心里十分舒服。
何舒雅怕说错话，只能怯怯回答：“应该快了吧。”
“爸？”
初荷站在陆天鸣的书房外，轻轻敲了敲门。
几秒后，陆天鸣的老助理韩叔开了门，表情惊讶：“大夫人，您怎么还没休息？”
“韩叔，我听到爸咳嗽得厉害，过来看看，他没事吧？”
“哎，难得大夫人有心。董事长这都是老毛病了，董事长在大火中伤到了肺部，气管也不好，”韩叔唉声叹了一下，“这几天咳得更是厉害。”
“我去给他弄点润喉咙的东西。”
初荷一脸担忧，说完就迅速下了楼。
十几分钟后，她端着一碗冰糖雪梨水，走进来书房时。
陆天鸣正趴在书桌上写写画画，咳得旁边纸篓里都是血纸。
“您休息一下吧董事长。”
韩叔别过头，默默擦了一把眼睛。
“爸。”
初荷快步走过去，把冰糖雪梨水放下。
看到她过来，还带了一碗冰糖雪梨水，陆天鸣惊讶了一下，半晌微笑：
“难得啊，我咳嗽这么久了，竟然还能得到你们年轻人的关心。”
第186章画画
陆天鸣说这句话时，眼里透露出某种悲凉。
初荷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话，只好把冰糖雪梨水端到他面前：“爸，您先喝点这个吧，可以让您舒服点。”
他这个是老毛病。
已经恶化成什么样了，陆天鸣心里比任何都清楚。
可当看到初荷怀着满脸担忧心疼端过来冰糖雪梨水时，他还是接了过来，浑浊双眼中渐渐蒙了层水雾。
“初荷，曾经，我应该也有一个女儿的。”陆天鸣喝了一口，很甜，不禁挑起了内心深处某段记忆。
宛若絮叨一般缓缓道：“或许像你一样温暖。”
“董事长，大夫人，我先去处理处理工作。”
看到陆天鸣有话要给初荷说，韩叔自觉离开书房，给他们腾出了一个位置：“董事长，您记得把糖水喝完后，早点休息。”
“好。”
陆天鸣点了点头。
韩叔离开，把书房的门关上后，陆天鸣缓声继续开口道：“如果没在那场火灾中丧生，现在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