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狠厉的动作瞬间停下。
他愣住了,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激动,声音微颤:“你……怎么是你?!”
医生察觉不对,从另一边快步跑过来。
看清面具下的脸,他瞳孔略微放大,像是想要把人看得更清楚,一向灵活的脑子竟也短暂停转了片刻。
宋尘鲤同样僵住,但和两个人的心情截然不同。比起疑惑和激动,他现在只有尴尬——叛逃以后忽然撞上原来的队友,还被逮住了,有点尴尬。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种僵硬反倒是让他看上去更像傀儡了一些。
医生最先回过神。
然后出乎宋尘鲤的预料,银光一闪,医生刷地掏出一把手术刀,对银狼道:“先取信物,就手指吧。”
银狼回过神,狠下心摸到宋尘鲤的小臂,想把他的手从渔网中拽出来。
宋尘鲤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银狼,又看看逼近的医生:“……?”等等,这和我想象的发展不太一样……你们要干什么??
血腥的事并没有发生。
渔网忽然剧烈一震,机关不知何时被改到了别人手中。一只修长的手从天花板的吊灯后面伸出来,拉着绳索轻巧一拽。
也不知他具体是怎么动作的,那团网腾地弹到半空,银狼被巨大的力道抖了下去,宋尘鲤则被网兜扯着飞出窗口,栽向楼下。
等医生和银狼稳住身体,冲到窗边向外查看时,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医生差点把手里的刀捏断:“谋害他的性命不说,居然连尸体都不放过。他一定是看重宋尘鲤那种特殊的体质,所以把人弄去制成了傀儡……真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银狼想起以前在别的副本中见过的被掏空制成傀儡的玩家,胃里一阵翻动。如果怒火能化为实质,两个人加起来大概能烧掉管家的家。
不过他们很快又冷静下来——唯一的好处就是,想拿到宋尘鲤的信物把人复活,至少不用去挖地了,也不用再赌城堡里有没有放着一台钻井机。
……
管家拎着破破烂烂的傀儡队友,沿着密道走了一阵,找到浴室,把人放了进去,还礼貌地关上了门。
宋尘鲤现在实在没有洗澡的心情,他只想静一静。不过想起管家好像很嫌弃他把灰尘粘到地毯和沙发上,而且鸽子这种东西似乎很爱干净,宋尘鲤终于还是梦游似的坐进了浴缸。
他胡乱洗了个澡,也没吹头发,换上浴袍就进了客厅,然后拖着地毯坐到暖烘烘的壁炉旁边,安静烤火。
管家点起一根羽毛。然后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一手支着下巴,默默看着宋尘鲤的动作:忧郁的时候都要专门挪到一个享受的地方忧郁,真不知道这个幼年神的心态是好还是差。
想想宋尘鲤心情不好,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管家叹了一口气,只好停止旁观,试图开解:“怎么了,被人类抓住感觉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