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平舟蹙了蹙眉，看向顾锦。这跟他们之前说的不一样，难道小锦另有打算？想到这里，付平舟便没有反驳。
只听顾锦问：“谢谷死了，你们想不想离开？”
“想！”排山倒海般的声音响起。
顾锦勾唇：“但是，不可以。”
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一些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凭什么不可以？”
顾锦目光一扫，顿时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在眼底。
在继承鱼肠剑的记忆后，他便感觉到先前的自己有多稚嫩。
他的忠诚符是很厉害，可以控制他人为自己所用，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知道会不会有元婴化神的高人拥有比这更高深的法术，然后操控别人反水？
在龙国，军队是个纯粹的地方，军人更是一个神圣的词汇。顾锦想要的是心甘情愿地替军部办事的人。
所以，他需要对这群人做出一个筛选。
而且，他觉得他和付平舟之前都太谨慎了。
如今他和付平舟的手下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就算剩下的人想造反又怎样？他们敢吗？
顾锦想着，平静地说：“你们现在都已经是修士，你们还能以一个平凡人的身份融入社会么？”
他的问题令大部分人都低下头。
但，还是少数人不满地盯着顾锦：“我们过什么样的生活，做什么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们？！”
顾锦挑眉，冲着说话的那人说：“怎么？你不服气？”
对方立即露出很不甘心却又不敢抱怨的表情。
顾锦勾唇：“如果有谁有任何异议，认为我不够资格管着你们，可以告诉我，我绝不会管你们，甚至还会让你们立刻离开。”
他的话音刚落下，不少人都露出意动的表情。但，没有一个做出头鸟。
顾锦默默调动灵气，将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收在眼底。
“我知道你们害怕我。这样吧，我让人将学校的大门打开，而我和我的人则退入图书馆，无论谁想要离开，走出了这所学校，我们都不会追出去。”顾锦缓缓说。
付平舟眉心微动。
没有人说话。
但无数的人都露出了心动的表情。
“走吧。”顾锦转身，牵住付平舟的手就往图书馆走。
洛雪毫不犹豫地跟上，司徒长夜想了想，和秦萧萧一起跟了上去。李平犹豫地看了眼大门口的方向，随即一咬牙，跟了上去。一些被顾锦种下了忠诚符的人也跟在他身后，一些人则是犹豫再三，跟了上来，还有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纠结。
顾锦将这些人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但他并不在乎。
这就是一次选择。
天堂与地狱，就在一念之间。
顾锦和付平舟率先进了图书馆，然后又等了一刻钟，见再也没有人跟上来，便让人将图书馆的门关上。
图书馆里没有空调，空气里弥漫着焦躁的因子。
但顾锦与付平舟却如同没事人一般在图书馆二楼的书架前徘徊。付平舟低头，语气温和：“你是什么打算？”
“当然是洗掉一些渣滓。”顾锦勾唇。
此时的二楼只有两人，无论谈什么都不会有人听到。
“不是说好让他们替军部做事么？”付平舟挑眉。
“我改变主意了。”顾锦说：“shā • rén犯杀了人，最轻6年就能出狱。凭什么？我觉得shā • rén就该偿命。当然，我说的是故意shā • rén那种。”
付平舟愣了一下。
“小锦？”
“怎么啦？”听到付平舟的忽然，顾锦抬头，一脸茫然。
“没。”付平舟垂眼，揉了揉顾锦的脑袋：“只是觉得你刚刚有点不像你。”
“是么？”顾锦低头沉思了一下，说：“我刚刚收服了鱼肠剑中的器灵。这器灵好像受到古人‘侠义’理论的影响，嫉恶如仇，正直过头。我吸收了它的记忆，好像被它影响了。”
“原来如此。”付平舟松了口气。
“你不会以为我被器灵给附身了吧？”顾锦嗔了他一眼。
“没有。”付平舟立即否认。
顾锦翻了个白眼，然后便不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说：“其实我觉得处理一些极恶的渣滓是对的，不然很可能会污染军队的环境，而且这样做也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都听你的。”付平舟低头亲了亲顾锦的眉心。
“你能不能认真点？”顾锦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