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有些后悔,下颌因用力咬着而颤抖:“我错了。”
时屹却不满意她的态度,俯身捏住她下巴:“郁欢,我不会让你们好受的。”
她惨然一笑,眼里已经有了泪:“你已经做到了。”
“不够,远远不够。”
时屹性子向来如此,但凡招惹上就没有好果子,譬如杀害时玥的凶手,现在躺在地下室跟蛆虫无异,又如赵意年,这么想成为时太太,他偏不让两人如愿,直到现在,时怀远和赵意年都只是非法同居,没有结婚证。
手机铃声响的突兀,时屹放开郁欢去接了电话,别墅里太安静了,即便没开免提也能听到声音。
电话接通就是刺耳的玻璃破碎声,伴随着女人尖叫声:“时少爷,夫人又犯病了,你快来看看吧。”
时屹平复好呼吸,俯身去拿沙发上的大衣,心里焦急,面上不露分毫:“怎么回事?”
保姆大约见惯了这种场面,倒也没太慌张,躲远了说:“下午有人寄来一个快递,我以为是寄错了没有管,后来夫人拆开看了之后就不对劲了,将快递撕掉就开始摔东西。”
“快递是什么?”
“我那会扫地的时候看了看,好像是照片。”
时屹攥着手机的骨节有些泛白:“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郁欢一字不落全听了进去,有些担忧的问:“杨阿姨怎么样了?”
时屹冷冷瞥她一眼:“少在这做戏。”
她低声解释:“没有,我是真的担心……”
时屹没再听下去,边穿衣服边出了家门。
其实杨宛的躁郁症不是因为郁欢,早在前几年就有了端倪,那时候时怀远整日不回家,回来了也只是争吵冷暴力,将原本优秀dú • lì的富家名媛贬的一文不值。
长期下来杨宛精神便出现了问题,只是那时候时玥上大学,时屹忙着工作,谁都没有发现。
真正爆发是因为时玥的死亡,时玥去世第三天,时怀远提出了离婚,还将赵意年领回家,自此后杨宛病情加重,成了重度躁郁症。
时屹到了杨宛的小区,拿上药盒就进了电梯。
到了六楼,门刚一打开就听到女人嘶哑的吼叫声,还有玻璃破碎的钝响。
时屹微微叹声气,不敢多停,拿着钥匙开了门。
屋门一开没了阻隔声音更大,屋里乱糟糟一片都是碎玻璃和衣服,几乎没有下脚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