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郁欢一直觉得奇怪,她睡眠质量其实算不上好,总是会起夜,可喝完牛奶后睡眠出奇的好,连有人给自己戴手链都不知道。
太奇怪了,不能这样任人宰割。
当晚郁欢一直没睡,趁着保姆回了房间休息拿上自己的小包袱出了房间。
走廊里监控发着红灯,在暗夜里很是扎眼,郁欢突然不怕了,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别墅。
预约好的车子就在门外等着,郁欢一路小跑过去。
就这么连夜离开了燕赵别墅,车子朝京都郊区开去。
一直开了许久,深夜才到了阮颂年说的位置,郁欢结完账进了大门。
心跳加快,将近三年没见过父亲了,还真是明白古人说的近乡情更怯了。
这的疗养院也不错,安静私密,郁欢由医护上了三楼,按着病房号找过去。
从窗户看过去,房间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灯,有人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面罩,脸色苍白。
郁欢控制不住情绪,眼里漫起层层水雾,她连忙低头掩饰情绪。
医护帮她打开门:“好了,你去看吧。”
“谢谢。”
郁欢道谢后进了病房,径直朝着病床走过去,等看清病房上的人后跟着一愣,这人不是父亲。
长得是有点像,但这肯定不是父亲,常年靠营养剂活命的人身体消瘦孱弱,可这人压根看不出来。
难不成是医护领错病房了?郁欢猜想着,转身想去找人,结果余光看到角落的沙发上坐了个男人。
他一身黑衣,周身隐匿在灯光下,胳膊支在扶手上,以手托腮,肌肤冷白,眉如墨描,下颌线完美到脖颈。
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任何情绪,如冬日的阳光,疏离遥远。
郁欢吓得一声惊呼,后退了好几步,一直挨到病床才停下来,心跳如鼓,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是时屹,他一直坐在暗处看着自己。
郁欢身体颤个不停,几乎难以站立,死死的靠着病床,颤声喊他:“时屹。”
时屹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似笑非笑,双眸迷离。
郁欢下意识的想跑,踉跄着往门边跑,可门口站了个男人,看她过来直接关住了门,咔哒一声,从外面锁住了。
郁欢整个人僵在原地,双眸渐渐蓄满眼泪,如在沙漠被风干的玫瑰,随时会枯败而亡。
“郁欢,”他终于肯出声,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一丝凉意很是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