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宛絮絮叨叨的:“也就你懂事,玥玥不在了,时屹又天天忙,也只有你肯来陪陪我。”
时屹不想听两人客套,开口说:“妈,我改天……”
“怎么非要改天,今天就这么忙?”杨宛脾气上来了音量提高:“马上你们就结婚了,阮院长那里你去过几次?”
时屹有些不耐,但也不能忤逆母亲,只实话实话:“没有。”
“时屹,你连妈妈的话也不听了。”
他耐下心来解释:“妈,我有事情要忙。”
杨宛却不管:“今晚上来这里吃饭,颂年刚好也在,聊聊婚礼的事,不然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时屹无可奈何,只能开车去了杨宛的别墅。
其实他很少回来,因为关于这里的记忆实在不好,常年争吵的父母,压抑的环境氛围,和动不动发火的母亲。
慢慢的他学会情绪不外露,隐藏自己的内心,有时候站在手术台上,看着鲜血淋漓的场面反而畅快。
还有就是和郁欢抵死纠缠,她温顺的配合,或者微弱的挣扎,在自己怀里摇摇欲坠哭着求饶,能让他卸去所有伪装,陪着她坠入无尽情欲里。
不过医生或许也会有治愈不了的病,比如,心理疾病。
又或者是遗传,毕竟没有一对情绪稳定的父母,教育出来的小孩又能温和到哪里去呢?
他到的时候保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他下车笑盈盈的前来迎接,时屹一言不发的进了别墅。
屋里阮颂年正陪着杨宛聊天,饭厅里满桌的饭菜还散着热气。
杨宛看他进来皱着眉也不说话,就像小时候时屹犯了错一样,冷冷的看着,要他情绪崩溃主动承认错误。
但时屹不是小孩子了,已经不吃这一套了,他先是喊了一声妈,然后侧头看着阮颂年。
看的阮颂年有些害怕,到最后只能躲避视线。
杨宛最先开口:“时屹,是不是还和那贱人搅和着呢?”
时屹没回答,反而盯着阮颂年问:“颂年,你是来告状的吗?”
阮颂年很无辜的垂下嘴角,正要解释时杨宛抢在前面:“和年年没关系,我只是问你,心虚了?”
时屹烦躁的转过头来:“妈,我的私事您能不能别干涉了。”
谁料这句话踩到了杨宛的逆鳞,秀眉皱的越发起劲:“你的私事?别忘了是谁生的你,我连关心你的权利都没有了?”
杨宛咄咄逼人:“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的未婚妻是谁?亲妹妹被谁害死的,你的父亲又是被谁夺走的?”
又是这样,又扯到这里,母亲当真是活成了怨妇,像是祥林嫂,逢人就念叨自己那被狼叼走的孩子。
阮颂年帮着解围:“阿姨消消气,时屹心里肯定清楚的,他那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无非是被那小狐狸精迷住了。”杨宛瞪着时屹:“你非要变成你父亲那样的人。”
气氛一时间降到冰点,时屹沉着脸不说话,阮颂年帮着杨宛顺气:“阿姨别生气,当心身子,本来就喝着药呢,可不能动气。”
保姆过来提醒说再不吃饭就凉了,杨宛这才松了口,三人到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