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郁江野的车祸却是人为,郁欢所遭受的一切痛苦也是时屹故意的,一切都回不到原来了。
时屹艰难的抬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一如从前的无数次,可郁欢躲过了。
他最终垂下手,又满怀希望的问了一句:“孩子呢?为了孩子……”
郁欢无情的打断了他:“不是你的,那样说只是骗你去抢孩子,如果是你的话,我绝不会让他出生的。”
时屹的心在此刻粉碎,似乎有巨手伸出将他拖入深渊,漆黑冰冷,寒意入骨。
他摇头想反驳:“不可能,你……你在骗我。”
郁欢轻轻笑了下:“你巴不得孩子死了,如果不这样骗你,你怎会舍得来这里?”
时屹的泪无声无息的落下,胳膊上的疼早已没有知觉。
直到此刻他还在尝试挽回:“你真的爱周景辞吗?告诉我实话,你敢说你不爱我了?”
他一字一顿:“你是和我领过证的夫妻,即便你不愿承认,这也是事实。”
郁欢苦笑了一下,也没再反驳,或许是心死不想在意了:“抱一下吧,时屹,最后再抱一次。”
时屹伸开胳膊,和从前无数次一样,扣着她的腰身拥入怀里,他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骨血里。
郁欢喃喃道:“时屹,许多次我都想杀掉从前的自己。”
话音刚落时屹就俯身吻住了她,将剩下的话吞入腹中,极尽温柔缠绵,勾着她的舌尖,一步步深入,郁欢主动配合。
两人都落了泪,咸湿温热,混着口水无法分割。
可下一秒他突然顿住,惊诧的松开郁欢,低头去看小腹,那里插了把刀,鲜血一点点溢出。
而刀柄,握在了郁欢手里。
冷风凄凄,月光惨淡,万籁俱寂的夜,心碎无声。
时屹口里突出鲜血,不知是伤的严重,还是心里彻底绝望,将苍白的唇染红,病态绮丽。
郁欢松开发颤的手,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如果不给你这一刀,这辈子我都会恨你的,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吧”。
“你当真就这么恨我。”
郁欢擦去脸上的泪,不敢和他对视:“爱也好恨也罢,放手吧。”
胳膊上的枪伤,加小腹的刀伤,可这些都比不过心里的绝望,力道一松,人也跟着瘫软下来。
他大口大口吐着鲜血,伸手想再去牵一次郁欢,可没了力气,手最终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