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混眉眼带笑,安抚的拍了拍她手背。
“行军打仗哪有不受伤的?不用担心,都好了。”
芳姨蹙着眉,犹自不放心,转眼看向孟枭。
没等她开口问,孟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当先温声笑道:
“真没大碍了,您瞧四爷,身姿挺拔面色如常,精神着呢,哪像重伤的?都是外头那些人瞎传的,巴不得四爷不好,芳姨您就别乱担心了,怪浪费感情的不是?”
他这么说了,芳姨的眉心才算舒展开,她捏着手舒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视线又在聂混身上流转了两圈,掩了掩眼泪,扯出抹笑来。
“都瘦了,老奴一早在灶上炖了乌鸡汤,这就去端来,四爷等等先喝两碗垫一垫,马上就让人摆膳来,孟少爷您也喝一碗!”
她说着,闲不住似的,抬脚就往外走。
聂混清浅失笑,“下雪了路滑,吩咐他们去做,您别来回跑了,再摔着。”
芳姨头也不回,伸手就掀帘子。
“唉,哪就那么不中用了?小厨房才几步路,那些人笨手笨脚的,再撒了汤,多浪费呀,还是老奴亲自去的放心。”
说着话,人已经出了门。
看着坠落的垂帘,聂混无奈摇头,顺手解了大氅。
孟枭追到门口推开垂帘,吆喝了一声。
“那我有口福了,您别急,慢点儿走,当心脚下啊!”
目送芳姨带着两个大兵举着伞出了院子,他放下帘子回头看聂混,低声失笑。
“这芳姨,只顾着惦记四爷,倒是把她亲儿子忘了个干净,一会儿郑毅回来,瞧见只他没汤喝,铁定得气歪鼻子。”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聂混在围椅上落座,“你别总跟郑毅拌嘴,明知道他就是吃不爱读书的亏,你还次次提出来扎他。”
孟枭切了一声,摘了军帽随手扔在小几上:
“属下跟他拌嘴?哪次不是他先动手动脚的?”
“明知道属下就是吃了不爱习武的亏,您怎么回回都只说属下呢?一个巴掌它拍不响不是?”
聂混干脆不接他这话了,转而问起旁的。
“方才那些人,都是川省商会的?”
孟枭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还得亲自去打个官场。
“日日登门,得见着四爷的人,下头的话才好谈,属下一会儿去应付应付,这日后在安城定下来,需要银钱的地儿多着呢,有些该给的便利还是要给,这样吃他们孝敬,也算名正言顺。”
聂混凤眸淡漠,低嗯一声。
“近日因着您身体不适,酒席属下都推了,等您养好了伤,还是该亲自接见他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