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满怀疑惑,又像是犹豫着该不该出去。
“聂混,你这人挺奇怪的。”
聂混唇角牵了牵,等着她继续说。
“我虽然不是鬼,可这深更半夜的,能出现在镜子里,还跟你谈了这么久,换了任何一个人,怕是瞧见我的第一眼,不吓昏过去,也得吓个半疯。”
“可你呢?”
白夭越想越奇怪,干脆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倾身。
聂混眼里,她一颗漂亮的脑袋从镜子里伸了出来,身子还在镜面中,如画眉眼间还含着困惑和不解。
“你怎么会不害怕?”
聂混淡淡一笑,同样负手而立。
“所以你的本意,其实是希望吓到爷,希望瞧见爷害怕?”
白夭撇嘴,嗔了他一眼。
“那倒也不是,不过,就算你知道我不是鬼,也应该能知道我不是人,毕竟,人可做不了这些把戏。”
说着,她为了证明自己的能耐似的,又'嗖'地一下缩回了镜中。
聂混嗯笑一声,深以为然,甚至长臂一伸,轻轻敲了敲镜面。
镜面发出'咚咚'声,触感冰凉坚硬,他笑语感叹道。
“你说的不错,常人可做不了这些把戏,不是爷亲眼所见,你这进出自由顺畅的,还以为这是面假镜子,有人故意搁在这儿耍爷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收回手去单手插兜,长身玉立,面上笑意清浅。
“所以,你不是鬼,也不是人,难不成是妖?”
白夭眼睫一顿,浑身散发出的闲适瞬间收敛,站在镜中一动不动,直直盯着他看。
她不说话,却又瞧着神情方正。
聂混闷笑一声,抬手摸了摸唇角,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