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冷,穿好了再出来。”
孟枭面无表情,端着铜盆扭头就走了。
车里的白夭轻轻翻了个白眼,指尖揉了揉麻疼湿凉的腿,将旗袍下摆的盘扣一一整理好,又踩上鞋子,裹紧男人的黰黑大氅,这才慢吞吞从车内下来。
火光与月色交融,聂混垂着眼,瞧见先伸出来的那条纤细小腿上,青紫斑斓的印记,顷刻便又被衣摆掩盖住,像是藏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晦。
一时眸色发暗,唇边浮现丝满意的笑意。
他伸手过去,探进大氅内,掐住姑娘不盈一握的腰肢,将人抵在车门上,轻轻磨了两下。
俯首在她耳边,低磁笑语。
“山间野地,夜里冷,今晚在爷怀里睡,爷给你暖暖。”
白夭抿唇磨牙,似笑非笑,“我怕冷吗?”
涂山的冬日不知比这里冷冽多少。
她会怕冷?
笑话。
聂混用力箍了箍她身子,闷笑低喃。
“你不怕,爷怕。”
白夭狐眸眯了眯,眼底幽蓝的光泽莹莹闪烁,一会儿避开人耳目,她就化了原身。
看他晚上搂着只白毛狐狸,还能不能这么浪。
心底的念头刚过,突觉身侧山林里,阴风阵阵,隐隐有妖气横生。
白夭面色一凛,抵住聂混胸膛将人推开,转身隔着洋车,直直盯向山林。
“别闹,有妖气。”
聂混眉梢一挑,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山间林子漆黑一片,像看不到边际的黑洞,三九寒天,寒意彻骨。
他薄唇轻扯,慢条斯理将敞开的军装扣子一一系上,漫不经心笑了一声。
“别说,是阴气森森的,冲你这小妖精来的?”
他行军打仗,经常深夜露宿山林,但遇上妖怪作恶,还真是头一次。
白夭这小狐狸精,是挺招惹祸事啊。
白夭没理会他,只将大氅脱了扔给他,抬脚绕过洋车,往林子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
聂混凤眸一凛,一把扣住她手腕,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味。
白夭笑眯眯看了他一眼,扭着手腕挣脱他的桎梏。
“你说的没错,没准真是冲我来的,不过这只妖,气息上不算磅礴,我能应付。”
她虽然修为受损,但在九重天待过的狐狸,身上灵气充沛,这只妖大约是把她当做什么灵物了,才不顾一切从深山老林里冲出来。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正等着何时能遇上只妖物,好打听打听九重天的事儿。
冲这股妖气,少说也是只修炼了几百年的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