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混对着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倒是语气还算和睦,刚毅的下颚线摇了摇。
“不了,行军打仗花销大,手头紧。”
何况,他现在哪有心情跟他们打牌。
聂礼低低失笑,看向对面的聂大帅。
聂大帅如何听不出来,聂混这句话里的不悦和赌气。
他掀起眼皮看聂混,冷沉开口。
“你这是暗示老子得补偿你?川省四个城都划拉给你了,你还想怎么着?”
聂混寒着脸,没理会。
聂大帅冷笑一声,'啪'地将手里的一筒扔在牌桌上:
“比划归比划,那丫头心思多毒啊?让你三哥当众出丑不说,还捏断他腕骨,给他踢成内伤,他眼下正在医院接骨呢!”
“老子给儿子出气,教训教训她,不应该?”
聂混气极反笑,侧目看向聂大帅。
“父亲,您这是公报私仇!”
“比试不是您自己提出来的考题?护犊子也没有这么不讲理的,聂老三技不如人,输了还怪别人给他难堪?像是大老爷们儿的作风?”
“您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一点儿没格局,就不怕人戳脊梁骨?!”
聂大帅沉着脸瞪他,粗声吆喝。
“老子就护犊子了,怎么着?!”
“换了是你跟那丫头比划,她能给你伤成那样?”
“你明知道那丫头底细,还不加以点拨,放纵她给你三哥闹难堪,你的账,老子回头再跟你算!”
聂混不以为然,冷冷牵唇。
“是我让他替我的?分明是他上赶着。”
聂大帅顿时没好气,噼啦一声扫翻了牌,张嘴就要骂。
聂混压根儿没给他机会,语速加快怼住他到嘴边的话。
“我凭什么点拨他?我姓聂,他也姓聂,出考题的还是父亲,聂家都这么欺负夭夭了,我再不向着她,我聂混还配做个男人?”
“比试就是比试,技不如人怪的了谁?”
“您也不必这么瞪我,打小您教的,弱肉强食,技不如人活该挨打!您要觉着您三儿子输给一个女人丢人现眼,您有火冲他发,别殃及池鱼,关我什么事儿?”
聂大帅气到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捞起张牌就冲聂混砸了过去。
聂混抬起手臂挡住,一点儿都没恼,依然冷着张俊脸,一副'不跟你一般见识'的神情。
陪着搓牌的三人面面相觑,都神情严肃了几分。
聂礼看了眼身边儿的聂混,抬手轻轻拍了拍他手臂,眉眼温和看向聂大帅。
“父亲息怒,今日的事,的确是我们以强欺弱了,白姑娘毕竟是华章心尖儿上的人,他护着自己的女人,不算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