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因爱而纵容,还是因爱而恨?
没等她得出结论,所属聂礼的第二位夫人的陵院,就到了。
引路的大兵开了铁栅栏,便退到了一旁。
白夭跨进门,走了两步,下意识回头看。
郑毅和孟枭并肩站在门外,两人僵手僵脚一脸不自然。
郑毅扶了扶军帽,呵呵干笑,悄悄声询问。
“属下们进去,不会…耽搁白姑娘办正事吧?”
白夭狐眸浅眯,笑而不语。
一旁的孟枭垂着手,镜片后的眼睛下意识在陵院内溜了一圈儿,苦笑道。
“白姑娘也知道我这体质,我怕是…”
白夭浅叹摇头,转身独自往里走。
“你们俩就在外头等着,不用跟进来了。”
“唉!有事儿白姑娘您吩咐啊!”
郑毅响亮的应了一声,与孟枭一左一右靠在铁闸门的两边。
郑毅时不时探头往里看,孟枭倒是立在另一侧的门柱前,头都没回的。
昨晚在聂礼楼院儿里,白夭一推开那间房门,他就觉得寒气扑面,冲的他通身上下的骨缝都生疼。
悬浮在天花板上披头散发阴气森森的女鬼,他是再也不想见第二次了。
围砌成半包圆形的坟墓一大一小,距离陵院门不过十几步远。
这个位置,不用靠太近,郑毅就可以看清白夭的身影,和院子里的坟包。
白夭一取出柏枝,附在其上的魂灵就受到感应现了身。
'聂二夫人'站在白夭身侧,怔怔看着面前两个坟包,尚未言语,便已经落了血泪。
笼在她周身的浅薄寒烟轻微涌动,白夭颔首到彻骨的凉意。
她看着那座小小的圆坟,浅浅叹了口气。
“他就在那儿,你的身边,你可能想起什么?”
'聂二夫人'愣愣摇头,惨白的面上布满茫然和哀愁。
白夭微微抿唇,只得给她解释了。
“聂家的人说,你难产离世后,孩子因先天羸弱,不过半个月,便也随着你去了。我想你当时不肯离开,大约是知道孩子没了的,二爷说,他请了先生送过孩子,我想,他如今应该早已去投胎了。”
聂二夫人缓缓侧头,困惑喃喃。
“二爷?”
白夭目露悲悯,“聂二爷,聂礼。”
聂二夫人怔愣许久,又看向她的那座圆坟,血泪渐渐止住,空洞深邃的眼眸也恢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