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上眼,聂礼还露出温柔一笑,像个没事人的样子。
一路进到房间,遣退了多余的人,白夭坐在床边替聂礼把脉。
床上的人靠在软枕上,笑容熙和。
“过往很少出门,我是没想到路远了,自己竟然会晕车,旁的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聂混拧在一起的眉头没有因为他这句安慰而舒展,只是站在床边静静看着白夭。
雪白的纤纤素手从聂礼腕上收回,白夭浅浅舒了口气,目露浅笑看向聂混。
“没什么事,二爷身体很好,晕车是小事,我给二爷配些药,日后启程前喝下,保管药到病除。”
聂混眉宇缓缓舒展,轻轻颔首,又略显无奈的看向聂礼,温声叮嘱他。
“路上有任何不适,都应该先安排人来知会我,二哥,你这不是替我着想,是想让夭夭的努力白费。”
聂礼温柔的面容怔了怔,随即牵起的笑意透出两分无奈和苦涩,点头道。
“我知道,下次不会这样了。”
聂混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语声温润。
“我知道,你是怕耽误我回安城,但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安城那边也没有那么急,万事,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别让我担心。”
聂礼含笑颔首,轻轻嗯了一声。
好在之后的路上,有白夭在,药到病除,聂礼晕车的状况倒是再没发生过。
抵达安城那天,是正月廿六。
许久不见,芳姨对几人的归来既激动又欢喜,回主院的路上,芳姨跟在聂礼身边,难怀关切,絮叨个不停。
“赶了这么久的路,二爷瞧着气色不错,可见身子是大好了。”
聂礼温润含笑,“多亏了白姑娘。”
芳姨笑着抚掌,“白姑娘自然是有大本事的,一早就收到郑毅的电报,说二爷也要来安城住一段日子,老奴将院子都打理好了,屏园是挨主院最近的,也方便白姑娘日后替您调养身子,若是缺什么有什么事,都让施廉来找老奴,老奴定然都给二爷办妥。”
孟夫人生的两个儿子越亲近越好,她们这些老人自然是乐见的。
聂礼笑着点点头,眸色柔和看着芳姨。
“有劳芳姨了。”
“二爷莫说这些话,原就是老奴该做的!”
孟夫人有两个贴心的侍婢,芳姨是跟着聂混的,而莹玉和韩霖的母亲是跟着聂礼的。
自打莹玉的母亲去世后,芳姨便懊恼自己不能分成两个人,生怕照顾不好这两个少爷,辜负了孟夫人当年的情谊。
她跟着聂混从聂公馆出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身残体弱的聂礼,如今这两兄弟能凑到一起,她自然也十分高兴。
别说,聂混带白夭回四海城前,她原是对白夭还存着几分防备和疏远的。
但如今知道她不止被聂混认定了,还能治好聂礼,芳姨顿时看白夭怎么看怎么好了。
到了主院门外,聂混松开白夭的手,眉眼柔和温声叮嘱她。
“先回去歇着,爷送了二哥就回来陪你。”
白夭只看他漆黑幽亮的眸子,再听他这低沉柔和的语气,就默契的明白他是什么心思了。
她抿唇笑着,什么也没说,转身时嗔了他一眼。
莹玉连忙跟着白夭进了主院,剩下众人,继续往不远处的屏园走去。
聂混唇角上扬,眉梢眼角溢着笑,心情不错的样子。
两人亲昵的互动,旁人已经看了一路,都习以为常了,倒是芳姨看在眼里,不由眼神怪异,侧眼看郑毅。
郑毅眨了眨眼,避开几人视线,悄悄比划了两个手势。
芳姨似懂非懂,一脸迷糊,碍于这么多人在眼前,倒是也没多问。
送聂礼回了院子,聂混稍坐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交代施廉和韩栋照顾好他,便起身告辞回了主院。
孟枭跟着离开,也不知是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还是出去办事了。
倒是芳姨抓着郑毅不让走,又关切了聂礼几句,确定屋子里什么也不缺,才安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