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过半,杏花儿还都没开呢,桃花后居先开?陶浅之啊陶浅之,你可真能来事儿。”
不过,她这也算是收到了陶浅之的信儿,他已经来了安城。
左右聂混不在,她也无事可做,当天夜里早早熄了灯,等院子里没了动静,白夭从窗户翻出去,如一道云雾光影跃过院墙,离开帅府,融入了夜色里。
化出原身时,白夭的狐瞳幽蓝,视触感知穿透性放大数倍,就连嗅觉都会异常灵敏。
穿过大半个安城,在城北河道边的宅院里,嗅到了陶浅之的气息。
临近子时,整个安城陷入了沉睡,唯有街道上打更人的唱喝声随风飘扬。
月色凄凉,宅院院门大敞着,敞庭正中只有一只大水缸,廊下红灯笼被夜风吹的灯影摇曳,怎么看怎么阴森诡异,像个久未住过生人的古旧老宅,神秘而瘆人。
白夭跨进门,沿着廊道一路走一路观望。
是座不错的宅子,并不奢华雅致,胜在不大不小,清幽朴素,大隐于市。
拐进后院时,入目就瞧见月色下一洋碧池,池边一棵盛开的老桃树,花瓣淋漓落在池中,惊了一池锦鲤的美梦。
树下石桌上,美酒佳肴俱全。
陶浅之依旧穿了身儿暗红色长褂,正月下独酌,悠哉悠哉的支着鱼杆儿钓鱼,被春夜微风拂落的桃花雨落了他满身,那神情姿态,别提多风流惬意了。
白夭失笑摇头,踱步走近。
“陶老板好雅兴,真当的上是,世间孤芳享乐的头一人。”
这小日子美哉的,她都羡慕极了。
陶浅之笑声清悠,看她在身边儿坐下,桃花眼儿冲她眨了眨,神情闲散邪俊。
“白姑娘若是想,自然能把日子过的比我还美。”
白夭笑而不语,拂手化了张摇椅,舒舒服服躺下,纤长玉腿轻搭,静心赏起了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