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交代给了孟枭和郑毅,聂混便相对清闲下来。
清闲的聂四爷恨不能立刻启程回安城,白日里还勉强能翻翻政务文件分散注意力。
可到了夜里,孤枕难眠时,聂四爷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空虚感席卷身心。
想白夭的时候,胸口处的契印时刻忽闪着清晰可见,无可奈何,他只能自己揉着胸口疏解。
而安城那边,与聂四爷的辗转不宁对比,白夭的日子倒是过得有条不紊。
聂混不在的这几日,她也没再去找陶浅之。
每日从入夜打坐到清晨,天亮后例行到屏园去诊查聂礼的情况,剩下的大多数时间,便在主院小供堂里呆着。
偶尔百无聊赖,会在府里四下溜达一圈儿,拎着水壶灌溉园子里的花花草草。
聂混是在第五日正午前回返的。
彼时白夭正带着莹玉在园子里浇花儿,听见消息,便径直赶去了敞庭。
大头洋车驶入府门,亲兵开路,车子还没等停稳,聂混就从车窗里瞧见娉婷玉立站在桃花树下的小美人儿,顿时心情愉悦的笑了一声。
时值正午,春阳明媚,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白夭穿了件儿嫩黄芽色锦绣玉兰花旗袍,身段儿纤美姣好,一头乌丝低绾同心髻,右侧簪了支银丝流苏步摇,整个人皎洁如玉眉目昳丽,素手交握立在盛开的桃花儿树下,浅笑嫣然望着他。
微风拂过,她发髻侧的流苏浅浅飘扬,银芒如雪灵动栩栩,几片桃花瓣打着旋儿擦过她耳鬓,像是在有意无意的撩拨佳人。
这一整个画面入目,美好的一如画卷,迷的聂四爷眼睛都舍不得眨,不自觉放缓了呼吸。
郑毅拉开车门,低低唤了一声。
“四爷?”
聂混眼帘颤动一瞬,视线还定在白夭身上,见她笑颜如花抬脚要迎过来,他一脚踏下车,抬手制止她。
“站着别动!”
等在庭院里的众人齐齐愣住,白夭也顿住了脚,水波潋滟的美眸掠过丝困惑。
“四爷?”
聂混隔着五步的距离,忍着想过去抱着她狠亲一口的冲动,漆亮的眸子直直盯着白夭,抬手推了郑毅一把,口中清冽下令。
“去,把安城相馆的人立刻给爷叫来。”
这冷不丁的,整哪一出啊?
郑毅瞪着眼,看了看白夭,又看了看聂混,一脸懵地'哦'了一声,转身去吩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