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动了心,他们会全心全意爱护伴侣,万事都以爱人为先。
不得不说,忻娘是个很有福气的女子。
“没过多久,忻娘有了身孕,凡人孕育妖的子嗣是十分艰难的,月份大起来时,她的身子承受不了腹中孩儿夺取精血,我便将元丹渡给她,以养护我们的孩子。”
“但是失去元丹,很容易便会被修道之士发现我的真身,又因为渡修为养护孩子,每到月圆之时,我会无法维持人身,但我又不能离开忻娘身边,于是,我又带她回到洞穴里。”
“正是那段日子,我在山中,遇到了吴恶。”
白夭狐眸微深,“吴恶?”
萧弥点点头,“那道士法力高强,但他修的并非正道,靠夺取妖魔元丹与修为增进法力,故而以斩妖除魔为乐,是真正的邪师。”
“他云游四海,我曾在几处山头与他相遇,都是远远察觉他的气息,便侥幸逃开,这次他遇到我后穷追不舍,我花了几日的功夫,才险险躲开他,这才敢悄悄回到洞穴。”
“我想,他在山林中游窜,那我就带着忻娘回到城内,隐居世间。”
“后来安定了一段日子,我原本以为成功躲开了他,谁知道,他竟然一直在我周围,不动声色地等着忻娘临盆,想要夺走我们的孩子。”
话说到此处,萧弥已经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也在发抖。
“孩子身上有我的元丹和妖血,一旦出生时必定妖气冲天,我考虑到这一层,为了以防万一,熬到忻娘快临盆前,无奈之下,去投奔滕嵇(ji一声)。”
他简单解释了一句,“滕嵇是嵇山蛇妖,嵇山是他的山头,山中精怪都以他马首是瞻。”
“我与他有两分交情,他虽然顽劣懈怠,六百多年还没法长久维持人身,但秉性不坏,是极仗义的,甚至因为好奇我的孩子,还将自己的洞府让出来,等忻娘生产。”
萧弥说着眼底掠过丝笑意,随即,又被溢满的悲恸自责取代。
“我也与他说明了投奔他的原因,吴恶此人滕嵇也有耳闻,他命山中精怪加强警惕,那段日子,吴恶一直没有出现,原本是万无一失的。”
“忻娘生下瞳儿后,需要调养,住在阴潮的山中定然不利于她身体,我便将孩子留给滕嵇照顾,独自带着忻娘回到家中。”
“后来,忻娘坐满了月子,思念瞳儿至极,我才又去嵇山接回孩子,谁知,原本以为早就离开的吴恶,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吴恶抢走了孩子和元丹。
“他就躲在宽城,每当我遁着元丹的气息寻过去,却总是晚一步!”
萧弥面色阴沉,狠狠捶了下桌子,他眼中布满血丝,语声冷沉含恨。
“我潜入警司看过那些人的尸体,他们是在活着时被吸干的血,且魂灵瞬息离体,我怀疑,吴恶是练了什么邪术。”
白夭眉眼清沉,眸中幽蓝微烁。
“靠吸取妖怪元丹增进修为,加之宽城接连枉死之人的死态…,这邪术,怎么如此熟悉?”
聂混凤眸暗沉,侧目看她,“熟悉?”
白夭与他对视一眼,抿唇看向萧弥。
“夺取生血生魂,定然是为了重塑生灵,此等悖天邪术也并非是一般凡人邪师敢动念,且能驾驭的,尸体上的兽类抓痕,是为了营造假象,徒增悬念,必要时嫁祸给妖怪。”
“唯有邪魔,才会如此恶毒。”
萧弥眉心紧蹙,神情沉肃慎重。
“我也是如此猜测过,可自从魔域被诸神镇压,魔君一族魂飞魄散,魔族受重创,已是四散淋漓一盘散沙,大多数魔怪都藏在魔域里不轻易现身。”
“我上次见吴恶,他还是肉体凡胎,他若是有心坠入魔道,必定是因做了太多伤天害理作恶多端的事,自己受到了反噬,想化魔以求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