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姑娘也气性太大了!
这么想着,她看了看一声不吭冷着脸又大步离开房间的聂混,顿时心里又气又急。
这要不是四爷,挨碍着尊卑有别的,她恨不能上去捶他两拳!
多大个老爷们儿,能把个姑娘给气跑了,出息大了可真是!
聂混心绪沉闷发凉,他倒是不怕白夭离家出走会饿着冻着受欺负,他只怕她会一去不返了!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心头又紧闷又空悬,无比后悔自己冲她发火。
不就是一个摸不着头脑的梦,无根无据的,他发的哪门子火?!
这会儿再悔再急也晚了。
出了堂屋,聂混直奔小供堂,瞧见里头悬挂的神像,和点燃的灯烛香火,悬着的心这才算悄悄安稳了些。
白夭若是真的要不辞而别,绝不会落下供奉的她师父的画像。
舒了口气,聂混从小供堂出来,冷声唤人。
“莹玉!”
莹玉脆声应着,一路小跑奔过来,眼巴巴望着他。
“四爷。”
聂混寒着脸蹙眉,交代她,“你守在小供堂里,盯着这幅画像,直到夭夭回来。”
莹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老老实实进了小供堂守着。
聂混再次抬脚离开,到堂屋门口,一边下台阶一边问从屋里出来的芳姨。
“昨天让收拾出来安排人住的,是哪个院子?”
芳姨看着他步伐矫健大步往院外走的背影,连忙高声回道。
“菊院四爷!就在屏园西头走右拐第一间!”
聂混没回她,拐个弯儿就没了人影。
路过屏园时,他停下步子问院门口值守的大兵。
“白姑娘来过没有?”
两个大兵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聂混没再停留,沿着青石板路大步往西走去。
屏园里,正端着药碗要进屋的施廉立在廊下,还没来得及喊聂四爷一声,就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施廉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掀帘子进门,一路进了里屋,将汤药端给床上的聂礼,口中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