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诛不诛心!你这么看轻与我的情分,那你还跑我这儿来干嘛?!非得让我说我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是不是?互相伤害啊!”
白夭冷眼扫他,豁然坐起身,纵身一跃从树上下来,目光直视与他擦肩而过。
她身上的清甜花香伴随着一缕被风拂起的发丝撩过他面颊,陶浅之又痒又冷又心虚。
行动快过脑子,他连忙站起身一把扣住白夭手腕,将人扯住了,又贱兮兮的赔着笑脸说好话。
“你看看你看看,就是不经逗,跟人聂四爷,是不也是因为这么两句玩笑话就较了真儿的?唉唉唉!别恼别恼,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啊!”
白夭被他扯着也动不了,于是冷着脸杵在原地盯着他看。
陶浅之扯着笑的唇角抽了抽,清了清嗓子,扶老佛爷似的搀扶着白夭,引她在石凳上落座,语气怎么听都有几分低声下气。
“怪我嘴贱,您甭跟我一般见识啊。”
“咱这交情,那我一准儿是娘家人,你要是在夫家受了委屈,自是头一个该回我这儿诉诉的,我这门就是为了您敞开的,您啥时候来我都欢迎!”
“作为娘家人啊,那为你排忧解难还不是义不容辞吗?你说是不是?”
他说着呵呵一笑,抬手幻化出玉壶酒盏来,殷勤的替白夭斟了杯酒。
“有什么纠纷解决不了的,你尽管提,我陶某人别的不说,仗义那是一等一的晓得吧?那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儿,我有经验!一准儿替你分析到位,解决那是手到擒来…”
白夭简直被他这嘴皮子给念服了,她没绷住,轻白他一眼,失声笑道。
“你不去摆摊儿说书,真是可惜了这张嘴。”
看她笑了,陶浅之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他面上不动声色,一双桃花眸笑眯,双手将酒盏递给她。
白夭顺手接过,浅浅抿了一口。
陶浅之这才微不可闻地舒了口气,双手撑在桌沿儿上,微微倾身笑看她,语气清润,神情恢复正常。
“说说吧,离家出走的理由。”
白夭掂着酒盏的手一顿,面上的轻松神色顿消,眼珠子轻轻上翻,单手托腮歪在桌上。
“感情不和,吵架。”
“嗯。”
陶浅之点点下颚,掀袍在她身边坐下,给自己也斟了杯酒,这才与她闲聊起来。
“那吵架的理由呢?”
“他莫名其妙发脾气,就像这样,冷着一张千年寒冰脸,盯着你,说话都咬牙切齿,凶得不得了!”
陶浅之挑着眉看她表情生动的还原聂混吵架时的神态,强忍着唇角上扬,连忙灌了杯酒掩饰笑意。
清了清嗓,接着问道。
“莫名其妙发脾气?就没什么征兆和起因?你再想想,说不定你忽略了。”
“有才怪了!”
白夭将酒盏重重磕在桌上,啪地一声脆响,听的陶浅之眉头跳了跳,连忙一脸肉痛的护住酒盏,小心翼翼抚摸着,一字一句慎重地提醒她。
“轻点儿!!唐初的宫廷贡品!很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