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浅之连忙大步奔过去查看。
白夭张了张嘴,顺着枪鸣声的回音抬头寻找,瞧见人字形排列在乱葬坑上的军队。
为首那人身形颀长,架着机枪,正一手搭在枪杆儿上,一手叉腰,居高临下俯瞰他们。
正午的日光明媚刺眼,投射在聂混身上,一如他周身浅金色的命格光环,绚烂夺目。
白夭气笑了,叉着腰扬声训斥他。
“谁让你们离这么近的!!不是都说好了,没发出信号不许轻举妄动嘛!!”
郑毅摸了摸鼻梁,心虚的看向聂混的背影。
聂混随手拍了拍机枪,面无表情没应声,唯我独尊的架势,一点儿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夭无奈,将胸口里的郁气长叹出来,干脆不再看他,转身往陶浅之的方向走去。
陶浅之已经将吴恶捞了上来,正握着玉骨扇遮挡鼻唇,一副很嫌恶的姿态。
见她过来,便开口道,“到底是肉体凡胎,身上的魔气一散,就现出本来面貌了。”
白夭驻足他身边,垂眼看向地上的尸身,只见此时的吴恶,白发苍苍皮肤遍布褶皱,俨然像个垂暮老妖怪似的,他浑身湿漉漉瘫躺在河道边,身上被枪弹穿透的孔洞渗出来的血迹,与殷红长袍融为一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溺水身亡。
白夭微抿唇,看向陶浅之低声询问。
“他的魂灵呢?”
陶浅之看向河面,意味深长。
“估摸是下去找那女魔了,那女魔大着肚子,腹中死胎已经令她法力大减,他若是成了魂灵,那女魔是没能力助他再生的,你说,他们会不会夺舍自己孩子的躯体?”
那女魔腹中本就是死胎,吴恶的法力强大,若要夺舍自己骨肉的躯体,简直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