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弥应声点头,将门关上,走到沙发前落座。
聂混夹着烟走回来,坐在他对面,直言开口。
“一路没听你们提起那个女魔。”
箫弥多少也猜测了他会问什么,听到这个问题,也没有太惊讶,如实回道。
“起先计划的核心是抢回瞳儿最要紧,故而我与陶老板声东击西,我引了吴恶出来,陶老板趁机进他们的藏身之处抢回瞳儿,那女魔孕有死胎,自然不是陶老板的对手,被重伤后,陶老板未曾恋战,便带着瞳儿先一步离开。”
“吴恶法力无边,他即便身死,魂灵也可能潜入河底洞府去找那女魔,我们猜测,吴恶可能会借女魔腹中的死胎复生。”
“本想斩草除根,但那两人实在狡猾,我们追去洞府时,已经没有他们的踪迹。”
“魔族最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这次让他们逃走了,恐怕日后,总会寻机回来报复的。”
聂混静静听完,眉眼微沉,将烟蒂捻灭。
“既如此,我希望你能留下。”
箫弥闻言微怔,他也没打算要一走了之啊。
聂混不管他想什么,语气毫不客气地说明自己的意思。
“就你们的立场来说,你的女儿还小,你大可以带着妻女隐居某个山头,躲藏起来才会安全。”
“但夭夭是因为你,才摊上的这个仇敌,那对邪魔一日不铲除,你就最好是留在我们身边,毕竟,人多力量大,真等他们来寻机报复,也好相互帮持一些。”
箫弥低声失笑,无奈摇头。
“这一点聂四爷无需担心,我们妖,最注重的便是有恩必报,白姑娘和聂四爷对我的恩情,我都铭记于心,这辈子便是为你们所使,我也不会皱一次眉头。”
聂混闻言也牵唇笑了笑,语气略含几分玩笑。
“夭夭拿你当朋友,我又如何会拿你当下属驱使,箫先生多想了。”
顿了顿,他笑意微敛,声线低了几分。
“你能留下,最好不过,毕竟有许多事,我对她也无能为力,有个能与她相扶持的人,再好不过。”
这话里的无奈与无力,箫弥听的清楚,他沉默了几瞬,温声开口。
“聂四爷的意思,我明白,其实忻娘与聂四爷比起来,岂不是更软弱无力?”
聂混闻言眼睫微动,缓缓抬眼看向他,凤眸幽暗。
箫弥笑了笑,徐徐道。
“可我从不曾觉得她是个累赘,反倒不敢设想等她生老病死的那一天,等她不得不扔下我的那几年,到了那时,我又该怎么熬过去。”
“妖在情感上,或许没有你们凡人那么细腻,但我们初心坚贞,选择了爱侣,便是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