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勋被她噎的一口气堵在胸口,听白夭又轻轻柔柔替聂混解释了一句。
“四爷最近也是杂事诸多,没日没夜的忙,没能歇好,郁火烦躁,说话的语气才会压不住,并非有意要与三爷争执。”
“都是亲兄弟,没必要为了几个外人急赤白脸的呛呛记仇,相信大帅知道了也不会乐见,三爷您说是不是?”
周遭一片诡异的寂静。
聂勋定定看着面前的温婉伊人,舌尖儿顶了顶腮,明知道她这一番话是有意偏向聂混,给他添堵的。
他本应该气怒甩脸子,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气不起来,甚至还有些无言想笑。
最后,聂勋舔了舔唇,转开脸,长腿阔步的走了。
跟着他离开的亲兵,若有似无打量白夭的眼神都复杂极了。
孟枭和郑毅憋着笑对视一眼。
“白姑娘,说得好!”
小青蛇从白夭披散的发丝里钻出头来,对着聂勋离开的方向吐了吐信子。
白夭面上浅薄的笑意微敛,没有理会两人,掀帘子进了屋。
堂屋里,聂混端坐在饭桌前,正独自酌酒,眉眼冷峻神情淡漠的姿态,像是根本没把跟聂勋的争执放在眼里。
小青蛇闻到饭菜香,呲溜一下从白夭身上下来,扭动着灵活的蛇身,爬上饭桌,一头扎进了煎蛋饼中。
聂混倒酒的手一顿,淡淡撩了它一眼,如今已经全然能漠视一条蛇在自己的饭桌上大快朵颐。
“聂勋来了,沅省的事,四爷都办完了吗?”
白夭抚着旗袍裙摆在他身边坐在,单手托腮眸色柔和,静静望着聂混清冷的侧脸。
“嗯。”
聂混抿唇一笑,声线清润。
“十之bā • jiǔ尽在掌握,他是应着送旧部下后事回来的,张庚这个时候出事,倒是给他一个逗留的机会。”
“不过,大帅没给他下调令,待不了多久他还得回四海城,沅省,还是爷在管。”
白夭澄澈的眸子微漾,视线在他眉眼间流连了两瞬,浅浅勾了勾唇。
“胜了一筹,你却不见高兴,四爷有心事?”
聂混握着酒壶瓶颈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指腹轻轻摸搓着瓶身。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开口,白夭也没再追问,只是捡起他面前的箸子,替他夹了菜,柔声哄道。
“倘若不愿提,自然也就不必再想。”
“跟人吵了架,换了谁都会心情不好,大面上来说,总归是四爷赢了,又何必让自己再不痛快呢?”
聂混垂眼笑了一声,歪头看她,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