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礼只眉眼温润撇了一眼,便翘着腿气定神闲的垂眼抿茶。
聂混上身前倾,手肘搭在膝头,伸手取了一块出来,掂在手中掂了掂。
他手上用了力的,骨节微白,青筋微突,继而抬眼看了看白夭,将金砖放回去,淡淡交代郑毅。
“别让人瞧见,收起来吧。”
郑毅唉了一声,连忙将盒子盖上,咬牙抱起来,转身匆匆上了楼。
堂厅里一阵静默,聂混指腹捻了捻,徐徐开口。
“顾家财富之雄厚,又验证了一番。”,话落,他与聂礼对视一眼。
孟枭浅叹摇头,满脸感慨:
“这三块金砖,便是大帅看了,怕是都要变一变脸色吧?”,他说着看向聂混,“四爷,有了这笔财,那那批军火…”
白夭旁听着,也没多问。
最近沅省边海上,有人在做军火生意,聂混一直在私底下查这件事,突然冒出来的外来军火商,还跟老胡家卖过货。
聂混也想安排人,私底下去探探虚实。
就挂着做买卖的心思,去会会对方。
那边儿倒是很谨慎,见不到人,就不给看货,也不谈生意。
这种事,没个把握,也不能捅到大帅那儿去拨款。
几人方才正在商量的,就是这件事。
聂混淡淡垂眼,“这事先放放,回了川沅,爷得亲自去会会他们。”
聂礼缓缓搁下茶盏,笑意清淡,极自然的转开话题:
“顾珮妤嫁过来,嫁妆之雄厚,统共算起来,也比这三块金砖多不了多少。”
“顾家这次,是真慷慨了。”
“白姑娘医好顾绍华,与顾家交好,缓解过去的芥蒂,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聂混不以为然,牵了牵唇,握住白夭的手。
送走聂礼,两人相携上楼,回到房间,聂混松了松袖口,噙着笑问白夭。
“拿人手短,顾绍华是不是也该醒了?何况,咱们喜日将近,你还是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白夭歪头摘了耳上的珍珠耳钉,闻言浅笑摇头。
“再等些日,不能一收礼,人就醒了,未免太刻意了。”
聂混微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抬脚走到沙发前,拍了拍桌上的皮箱。
“成亲的礼服,你出门后送来的,穿给爷看看。”
白夭回头,视线在皮箱上落了落,再看聂混时,对上男人噙笑温亮的瑞凤眸,她徐徐绽开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