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行道里的,瞧着有些邪气,行事也神神秘秘的,不过既然与白姑娘关系匪浅,应当不是什么坏胚子。”
孟徊不置可否,这人何止是邪气。
他若有所思,抬脚下楼,淡声交代孟枭。
“这个人绝非善类,你们日后离他远些,最好是,将他撵走。”
孟枭没成想一个照面,孟徊就判定了秦合的品性,他父亲还是头一次如此敏感的。
他愣了愣,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道。
“是四爷和白姑娘亲自带回来的,明儿是大喜的日子,父亲还是别声张吧,过了明日,您再跟四爷谈谈。”
孟枭当然不是那么冲动鲁莽之人,何况对方也没有犯他。
天大的事,也没有聂混成亲更重要。
孟枭见他冷着脸没吭声,便也暗自松了口气,顺势转移话题。
“白姑娘孑然一身,已经跟着四爷这么久,许多事也便从简了,今晚四爷住二爷那儿,明儿一早再过来接新夫人,所以夜里您的住处,也安排在二爷院儿里了。”
对于住在聂礼院儿里,还是聂混院儿里,孟徊倒是并没什么想法。
总归就是凑合一夜,明日喜宴一过,他还是要回寺观去的。
聂混夜里不住这儿,郑毅和孟枭自然也都是跟着他的。
他们一走,这楼里就只剩白夭和秦合主仆,若不是里里外外重兵把守,倒还有几分冷清。
入了夜,芳姨和莹玉也纷纷回房休息。
面对满目喜红,却空荡荡的新房,白夭有些不习惯,干脆也没去碰那张铺好的喜床,一个人盘膝坐在沙发上,怔怔望着夜色出神,等着晨曦到来,聂混来接她。
凌晨十二点,房门被敲响。
她回头看了一眼,便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男人,特地幻化了一头乌黑的短发,眸中邪气的红也隐了去,穿一袭靛蓝西装,倒像是脱胎换骨了般,去了几分阴冷郁气,更显清隽而孤冷。
白夭瞧着他,不由笑了。
“你这是,为了我明天出嫁,特意捯饬的?”
秦合牵唇一笑,也没否认。
“到底是娘家人,总不能给你丢脸。”
这句娘家人,令白夭眸色柔和,她静静打量秦合两眼,细声问他。
“这么晚,有话说?”
秦合喉间微动,深深望着她,喃喃低语。
“恭喜。”
“只为道句恭喜?”,白夭靠在门框上,笑意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