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挣扎,是因为不甘心,是为了跨越种族贵贱的局限,是为了上行的余生,是为了自己。”
“倘若天道不管我们,那能救赎我们的,只有自己。”
藤嵇震惊的呛咳一声,磕磕巴巴问她。
“你你讲这些大道理,我我我一时也转不过脑子来啊。”
白夭无奈失笑,上前两步,语声清柔。
“我是想告诉你,别提天道,天道存在也不存在,说他存在,是因为定规矩定秩序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天道。”
“九重天上一个决定,就可以定向我们的去留,可以抹杀所有人付出的一切,这是因为他们在我们的上位种族。”
“他们已经摒弃了我们,现在,这世间,我们才是自己的天道。”
“藤嵇,从我知道我只要聂混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当初修炼,是我自己想要的,飞升成仙,也是我一直在追逐的,决定一切的是我的初心,不是天道。”
“而从我不顾一切改变聂混的那天起,我已经不再畏惧天道,也不信天道。”
“它若真的要报应我,早在我不惜一切代价改变聂混的那天,就应该惩罚我了。”
“可我醒来了,聂混也安然无恙,我与他走到这一步,过后只有一个信念,只要我们好,只要无愧于良心,只要不为非作歹,我什么都愿意做。”
藤嵇怔怔望着他,好半晌,咽了口口水,喃喃道。
“可这是战争啊,战争就是会死人的,你插手进去,会造业障,毁功德”
白夭柔和一笑,“战争是会死人的,我入世那时,这凡世间,可比现在乱多了。”
“夏商西周,春秋战国,五代十国,乃至唐初,我见过的战争数不清。”
“所以才明白一个道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藤嵇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面上神情松懈下来,默了默,低声问白夭:
“你怎么就知道,聂北军会是合并华国的那支势力?说到底,你还不是私情作祟,才出手要帮聂混吗?”
白夭顿了顿,鸦羽般的眼睫缓缓下垂,细声呢喃。
“我的确是私心作祟,因为我相信聂混,会是合格的领导人。”
藤嵇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倘若他不是呢?倘若聂北军不能统领这片土地蒸蒸日上,无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呢?这样的领导人,我也见过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