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是草莽起身，没那么多规矩，饭桌上，就连几个姨太太都会交头接耳小声说话。
聂混眉眼冷峻，翘着腿靠在椅背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势，也没人敢轻易招他，连带白夭也得了几分清静。
相比起来，如今怀着聂家金孙的顾珮妤，倒是比平时得人关注。
方夫人带着头，几个女人关切叮嘱的话，一直到晚膳收尾，才停下。
顾珮妤是清高的，往日里也不与人搭话，但似乎是因着有了身孕，倒是极有耐心听人劝，时不时弯着唇点头回应，像是听的很认真，都记在了心里。
离开主楼已是夜里八点半，聂礼与聂混并肩，聂混一手与白夭十指相扣。
聂礼眉眼含笑，率先打破宁静，话语温缓柔和。
“先头你们走的急，舅舅离开前，我们俩聊了聊，如今得着机会，少不得要关心你们两句。”
聂混闻言笑了一声，侧目看他一眼。
“我们俩的事儿？这我得听听。”
聂礼没理他贫嘴，负着手笑了笑，低低开口。
“我听舅舅说，白，弟妹。”，这声称呼上，聂礼顿了一下，转了个口，“看我，一时还不太习惯。”
聂混与白夭笑着没打断他。
聂礼笑罢，接着说道，“弟妹修行的深，说是一般这一行当里，大多女子都是没什么子嗣缘分的”
白夭眼睫轻眨，静静垂下眼。
聂混笑意一收，看了眼身边的妻子，满眼无奈又看向聂礼。
“刚被老头子烦过，怎么二哥你也来劲呢？早知这么添堵，我们还不回来呢。”
聂礼抿唇一笑，依然满眼温柔。
“我不跟父亲一样，就事说事，这事儿都是顺其自然，二哥，铁定是站在你这边。”
聂混听罢，脸色才好了一些。
聂礼又接着道，“二哥提这事儿，也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知道原由的，只盼着你们俩好，不想更多，你们两个能过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他看向白夭，浅色的眸中如月泽柔和。
“只怕日后时日久了，还是少不得会有人提这事儿，父亲不用说，是肯定会变本加厉。”
“到时，别放在心上。”
白夭眼帘掀起，回以清柔一笑。
“多谢二哥，我明白的。”
聂礼含笑颔首，顿了顿，立在院门外，冲两人摆手示意。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