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就已经将枝桠扎遍了川沅两省,这份机敏和能耐,的确令人敬佩。
她想的入神,被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莹玉立在门外禀话,语声低促着急。
“夫人,三爷院儿里有人来请,挺急的,怕是三夫人胎象不好了。”
白夭眉心一跳,闪身取了衣架上的大衣套在身上,拉开门走了出去。
“人呢?”
莹玉小脸雪白,“在楼下。”
主仆俩脚步匆匆下了楼,清冷的堂厅里灯火明亮,来的是个管事妈妈,正搓着手局促不安地在厅里中央踱步子。
见白夭下来,连忙迎上前,白着脸满眼担忧。
“四夫人,我们夫人回去的路上就难受干呕,回了屋歇下没多久,又吐了一回,都吐出血丝了,还说肚子疼,让老奴赶紧来请您去一趟。”
白夭点点头,步子走的极快,身上墨蓝色的大衣下摆被风旋开,瞧着单薄生冷。
莹玉和那管事妈妈追在她后头,忍不住开口劝道。
“夫人您要么换身衣裳?这夜里太冷了”
四海城是不下雪,但冬天里,清晨和夜里,周山里寒雾弥漫,冷起来,比下了雪还冻人。
白夭先前刚沐浴过,只穿了件儿浅金色天丝睡裙,就算是睡裙长及脚踝之上,裹了件大衣,也难掩这份轻薄不耐寒。
然而,白夭走得急,没理莹玉这话。
莹玉和管事妈妈两人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后,还被她渐渐丢后一大截。
聂混的院子离聂勋那儿,是最远的,白夭赶到时,原本在主楼里的人已经都到了。
聂家至今,第三代里还没一个子嗣,顾珮妤肚子里这孩子,聂大帅自然是十分看重的。
堂厅里,因为这些饮过酒的男人而酒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