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素手托腮,心下竟然还生出几分小得意,眉梢眼角笑的弯下来。
“我搓的,我跟着芳姨和莹玉学的可认真了,四爷快尝尝。”
聂混浓密的睫羽半垂,凤眸噙着笑,慢吞吞尝了一口,满嘴黏腻和奶香。
白夭眼巴巴望着他,小声笑语,“奶黄馅的。”
说完,她饶有兴致地捡起勺子,破天荒的也从碗里盛了枚汤圆,慢条斯理吃完了。
然而,到底是吃不惯,她只吃了一个,便搁下了勺子。
芳姨见状,张了张嘴,看了眼垂着眼一脸淡漠的聂混,到嘴边的劝食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她家这位夫人,道行是不是高深不可测,都已经到了快戒凡食的地步了。
四爷也不管,她实在也不好总劝。
膳后,各自散了回屋,聂混先进里屋泡了澡,沐浴完出来,却不见白夭的身影。
他立在堂屋里静了片刻,掀帘子踱步出来,抬头望了眼天上月色,左右看了看没人,纵身一跃,飞上了屋顶。
月光清寒澄明,叠瓦屋顶上,坐着个穿月华色素面旗袍的姑娘,她一头青丝低绾,纤细玉臂抱膝,下巴枕在膝头,偏着头冲他笑的眉眼弯弯。
今晚,冬夜里的寒风格外温柔,月色清辉渡在她周身,衬得她皎洁无暇似玉砌的一般。
聂混噙着笑的漆亮瞳圈清润温柔,挨着她坐下,视线落在她皎洁素美的侧颊上,薄唇轻启。
“也不是满月,还坐在这里赏,有心事?”
白夭唇角浅弯,“四爷是不是要对胡东军下手了?”
未料到她主动问起军政之事,聂混有眼底有片刻的怔然,随即被温浅笑意驱散。
“上次抓到的那个洋人军火商,孟枭他们已经撬开了嘴,胡东军与异国人勾结,有一统国局自立为帝的念头。”
话说到这儿,他长臂抬起,揽住白夭肩头,与她一同望着弯月。
“你沉睡了千年,醒来时旧朝已亡,并不知晓这些,旧朝之所以走向没落,国土至今四分五裂,与这些外来的洋人脱不了干系。”
“旧朝政府腐朽懦弱,被各国洋人把控海关与经济,最后连军政也受操控,这才导致民间怨声四起,最终军阀割据,战火缭绕民不聊生。”
“这些军阀,人人都想一统华国,做这片土地的新主人,但这是国人的家事,洋人一手推动了亡国的局面,这是国人的耻辱,大多数人他们都痛恨这些居心叵测的外来侵略者。”
“一如大帅和武廷辉,就连领土内的洋商,一举一动都是极受拘束的。正因为领导人是如此维护国情的军阀,领土内的百姓才会甘愿受他们领导。”
“老胡家触及的是国人的底线,这件事,足以让他们失去民心,华国的领土,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