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你该刮胡子了。”
聂混头发也长了些,胡子拉碴,模样实在邋遢。
聂混抱了她一会儿,无奈的叹息一声,将人松开,视线在她眉眼间流连了片刻,眼底最后的一丝忧虑和不安也彻底消散。
“好,爷这就去洗漱打理一番…”
白夭立即爬下床,“我帮你~”
聂混牵唇失笑,拉着她手将人扶下床,扭头喊了莹玉吩咐送刀片等用具。
不一会儿,莹玉将东西送进来,瞧见白夭好端端坐在榻上,小丫头顿时红了眼眶。
“夫人,您醒了…”
白夭失笑,连忙出声安抚她,“我没事,好着呢,别担心了。”
莹玉看了看坐在一旁气定神闲地聂混,扁着嘴点了点头,搁下东西,小声道:
“四爷,热水正烧着,一会儿就送进来。”
说完,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白夭起身去净帕子,做准备,聂混便踢了鞋躺在榻上,头枕着手臂静静盯着他看。
将刀片和帕子拿好,白夭又搬了个绣凳搁在榻边,这才小心翼翼地下手,神情温静而专注。
聂混盯着她看了片刻,凤眸中光泽柔和,缓声开口。
“为什么会睡这么久?”
白夭握着刀片的手顿了一瞬,眼睫轻眨,继而语声轻细的回他。
“玄龙施法,引我神识回了涂山。”
聂混深黑的瞳圈瞬暗,下颚线的弧度也明显变的冷冽。
白夭眼睫轻掀,手里的动作停下,与他四目相对。
“上次在陶浅之的洞府,我请他下来谈判,惹恼了他,他不知是怎么想开了,说要送我一份礼物,算是一次低头。”
玄龙与天地同生,这数万年来,恐怕他是第一次学会低头。
思及此,白夭垂下眼,继续轻轻刮动刀片,语声更低。
“仙界的时间与凡间不同步,你们觉得是五天五夜,其实我只与他说了几句话罢了。”
聂混浓密的睫羽半垂,静静凝视她,十分心平气和地问道。
“所以,他送了你什么?”
献殷勤这种事,他也没法阻止,只要白夭不放在心上,此时此刻,他除了压抑住自己对玄龙的敌意,别无他法。
白夭纤秀黛眉挑了挑,若有所思喃喃道。
“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他送的,毕竟,这是我的涂山,我洞府里养的,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