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决定辟谷没两刻钟的藤嵇,闪身便上前接过食盒,笑眯眯恭维了一句。
“要么说,还得是陶老板场面好。”
陶浅之习惯了他这副贪吃相,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将食盒给他,然后叮嘱了一句。
“最下面那层是箫弥他妻女明日的早膳啊,你可别给顺嘴吃了。”
箫弥闻言失笑摇头,“我们自己开了火过日子的,你又何必这么客气。”
陶浅之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顺带的。”
说完看向聂混和白夭,一边起酒坛子的封泥,一边笑道。
“听说三家战火都打起来了,这个节骨眼儿,你们还有时间跑一趟?”
聂混凤眸溢笑,主动上前替他摆酒盏,慢悠悠道了句,“无事不登三宝殿。”
陶浅之抬酒坛子的手一顿,掀眼皮看他,顿时没好气的甩了袖子。
“我就知道!你们但凡找我,一准儿没好事儿!”
白夭低声失笑,从聂混身侧探头看他,白皙纤细的食指点了点自己。
“是我,我找你帮忙。”
陶浅之翻了个白眼儿给她,“你也一样!一丘之貉!”
说归说,闹归闹,该帮还是得帮,何况只是替白夭护法,以备不时之需,这实在不算是什么大忙。
药莲认水,这一次,白夭是在洞府外的水潭里打坐炼化。
四个男人围在水潭边,藤嵇盯着她被水雾笼罩的朦朦胧胧的身影半晌,侧头看陶浅之,悄声询问。
“她怎么总有这种得绝佳灵物的机遇啊?”
陶浅之抱臂哼笑一声,眼尾轻扫聂混,声若蚊吟。
“因为她是涂山白夭。”
得万兽主神眷顾,这谁能比?
藤嵇挠了挠头,满脸无语,心说,这话跟没说有啥区别。
从白夭踏进水潭的那一刻起,聂混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一颗心仿佛都被只手牢牢捏着,生怕她会出现任何突发状况。
然而,漫长的等待之后,晨光破晓之初,水潭中的水突然开始流动,围绕在白夭身周,速度越来越快,快到令升腾在白夭周身的白色雾气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层层凝聚,越聚越浓厚。
聂混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清黑瞳仁似乎被缕血色晕染出瞳圈,呼吸也下意识屏住了。
箫弥与陶浅之对视一眼,陶浅之轻轻摇头,示意他再等等。
半刻钟后,林中鸟雀突然传来阵阵悦耳的鸣叫声,扑腾着翅膀扑啦啦四散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