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下来。”,聂混抬头仰望她,双臂张开。
白夭微微垂首看着他,幽蓝狐眸浅弯,“四爷,战事是不是停了?”
聂混微抿唇,声线柔和,“停了,爷陪你离开一段时间,我们回周山去,与陶浅之他们住一阵子,好不好?”
白夭眼睑轻眨,半晌,小声呢喃。
“我不想回周山。”
“你想去哪儿?爷都陪你。”
白夭歪头想了想,身后的五条雪白狐尾缓缓舒展开,在夜色中柔软张扬着。
似乎是想不到自己想去哪儿,最后,还是低声喃喃道:
“我想不到,那就先回周山吧。”
聂混幽暗的凤眸微动,喉间滚了滚,心下微不可闻地舒了口气,接着柔声哄她。
“下来,我们这就回周山。”
白夭点点头,随即一跃而下,转瞬便投入了聂混怀里。
聂混下意识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抱住,指腹轻抚她狐尾上柔软的皮毛,眼睫半垂,遮住眼底深邃的暗芒。
回到周山,陶浅之自然少不了犒劳她们一顿,几人在洞口支了桌椅,寒雾驱散,月色澄凉。
隔着老远看竹屋那边,里头灯影灼灼,有孩子和女人的细语欢笑声传来。
“她怎么回事?”,藤嵇叼着箸头,转眼看向面无表情端坐的聂混。
聂混掂在手里的酒盏顿在半空,没回藤嵇的话,而是抬眼看向立在洞口负手观望的陶浅之。
等陶浅之回头看过来,对上他眯笑邪俊的桃花眸,聂混不由蹙了蹙眉,沉声开口。
“我不知她怎么了,知道她有心事,但是不与我说。”
藤嵇挑挑眉,拿出叼在嘴里的箸子,冲箫弥眨巴眨巴眼,轻轻撇嘴。
瞧见没?两口子闹生分了。
箫弥含笑抿酒,不回应他,也不随便插嘴。
陶浅之殷红唇瓣牵出抹笑意,负手走回来,噙着笑的潋滟眸色看起来意味深长。
“夫妻嘛,床头不合床尾合,你是不是忙着打仗,有些忽略她了?”
聂混蹙着眉仔细回想,随即缓缓摇头,“我怎么会忽略她?”
陶浅之掀袍落座,笑眯眯扫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给自己斟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