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浅之挑眉'嗯'了一声,心道,眼瞅着白夭那双妖冶狐眸中都满溢的勾人惑意,他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这聂混,竟然这么迟钝。
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好心,他压低声提点了聂混两句。
“你都不该带她回我这儿来,一般这个时候,雌类都不耐在有人之处多呆。”
“她只需要你一个人陪她,随便去哪里,深山老林,只要清幽安静了无人烟处就成,等熬过这两个月,应该也就好了。”
其实,白夭应该更想回涂山洞府去,可惜,她回不去。
这时候,聂混想起陶浅之最早问他的那句话。
'你是不是忙着打仗,忽略她了?'
聂混自认没有忽略白夭,他每日回营地,处理完正事,都是第一时间去寻她,两人每晚都在一起。
素日里,白夭夭向来也不是那种黏着他的人,所以他从没考虑过这一层。
他想着,心下却不由渐渐泛酸。
但事实正如陶浅之所说,他在她身体不适,最需要他陪的时候,却把重心都放在战事上,没能给她足够的时间陪伴。
他的确忽略了白夭夭。
放任她默默独自抵抗着身体的异常,一定很辛苦,但她却一句都不曾与他说过。
聂混坐不下去了,干脆站起身,抬脚走出了洞穴,纵身跃下,身形连闪,眨眼就到了竹屋前。
听着他敲门说话的声音依稀传过来,藤嵇扒在洞口探头探脑的打量,嘴里悄声问道。
“他这是要带白夭连夜离开了吧?”
陶浅之稳坐不动,垂着眼抿酒,挑眉点了点头。
藤嵇回头看他,面露疑惑,“可是他们能去哪儿?涂山回不去,聂混又没有洞府,要繁衍,不得先有个安居之所?”
箫弥失笑摇头,握着箸子指了指他,“不该好奇的事情,别好奇,过来,还吃不吃你的豌豆黄了?”
一提吃的,藤嵇的视线立即被桌上的豌豆黄吸引,也没再好奇多问,闪身回到了桌边。
此时,白夭已经被聂混揽横抱起,转身往山林深处跃去。
往日里,他的速度是不抵白夭快的,但此时怀里抱着个人,竟然也没觉得慢多少。
夜风在两人耳边呼啸而过,如海藻般的长发被风撩起,如一张被风吹开的丝毯,荡漾出一帘帘的波澜,在夜色下魅惑而撩人心弦。
白夭狐眸微眯,挽着他肩颈,面颊贴在脖颈间,询问声低细。
“我们去哪儿?”
聂混在一处山端石坪上驻足,眼帘低垂,轻轻将她放下来。
白夭纤长睫羽掀起,四目相对,他那双瑞凤眸中的月泽似柔和万千,其中印着她。
修长的大手贴在她面侧,极细致的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掩在她耳后,聂混指腹轻抚她如玉的侧颊,语声沉柔。
“去找一个,没人能打扰我们的地方。”
白夭瞳眸微怔,身体不自觉地贴进他怀里,眼神澄净专注。
“你知道了?”
聂混浅浅弯唇,食指轻托起她下巴,微微俯首,轻吻她唇瓣,起先是吻了一下,又一下,缓慢轻柔,专注而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