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愿向本神低头,也无法扭转,崽子是玄龙血脉的事实。
不要紧,本神有万万年的时间,磨掉你心头生出的刺。
他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轻触她娇嫩的面颊,眉眼间的柔和浓聚。
“当年因你舍生救淮长流,弃吾而去,吾才一怒之下剥离私情,古神既能为你生出情思,自然也是会冲动的,正是因为悔了,才分了元魄与那心魔揉成一体,换了种方式与你低头。”
“你怎么就如此倔强,非得要吾,折了所有尊严不可?”
然而,白夭被他施法引睡,自然是醒不来的,也不可能回他这番话。
玄龙低笑自嘲,到底还是折不下腰,不然也不必这样偷偷摸摸接近她,偷偷摸摸诉衷肠。
白夭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再醒来时,还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她撑着手臂坐起身,只觉得肚子仿佛是大了一圈,不由眼眸怔了怔。
藤嵇正抱着一盘果子靠在洞府边的石壁上,听见动静回头看过来,挑眉嬉笑。
“醒了?”
白夭眼睫掀起,偏首看他,语声温软:
“我睡了多久?”
藤嵇叼着果子挠挠头,一手掐着指肚儿算了算,声音含糊的回道:
“也没多久吧,悬壶瀑布那头的沧冕鹤,也就叫了三回。”
话音刚落,空冥沧桑的鹤唳声再次回旋起来,闻之苍茫而凄清。
藤嵇一手捏住果子,指了指洞府外,“喏,第四回,我算它每次叫的间隔时间,都差不离。”
白夭素手抚额,浅浅叹息一声,“沧冕鹤是仙山的时报仙鹤,观金乌起落次数鸣唳,百次一鸣,代表凡间四季更迭。”
藤嵇眼眸眨了眨,碧色眼眸清澈无邪:
“所以,你睡了一年啊。”
白夭,“”
是凡间的一年。
算起来,她离开聂混,已经两年多了。
眸光黯然,她挪动身子下了榻,看着大了一圈儿的肚子,感受着茁壮成长的崽崽们,她收敛心神。
随即掀起眼睫看向藤嵇,视线落在他腰身往下的半截蛇身上。
“你自打跟我来了涂山,嘴就没个停,我这一觉,腹中小家伙都长大了,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她说着,一边往洞府外走去。
藤嵇掂着果盘子跟在她身后,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脸不服气,蛇尾一甩化出双腿,亦步亦趋跟着她。
“怎么没长进的?我修为递进了呀,如今维持人身的时间也越久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