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祥满眼不可置信,定定看了她几秒,他恍惚想明白了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聂祥!!”,方夫人厉声大斥。
聂祥立在楼梯口,深喘了口气,不曾回头看她,只语气淡漠的丢下一句。
“母亲就管好自己和小七,别人的事,不要来管,只要我活着,自然会竭力护着你们。”
说完,他脚步不停奔下楼。
身后的方夫人怔怔看着他一往直前的背影,只觉这个儿子,已经彻底不是她的了。
她眼眶红了红,脑子一晃,连忙扶住一旁的墙壁。
身后的婆子吓得一把扶住她,“夫人”
方夫人摇摇头,却是什么都没说。
等她神情恍惚的从楼上下来,就瞧见二楼书房那头,兄弟三个先后推门走了进去。
方夫人盯着空荡幽长的走廊看了几秒,喃声问道。
“三爷和三夫人回了吗?”
管事婆子连忙低声回话,“应该快了。”
这几年,大帅不分权,大事都是聂礼在审批。
聂勋和聂祥便听从聂礼的安排,轮流到各地市去审察,聂混回来前,聂勋一家三口才刚离开几日。
依照聂礼对聂混和白夭的看重,消息铁定是会传过去,审察的事放在一边,聂勋也是要原路返回的。
方夫人闻言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带着人下了楼。
书房里,聂大帅坐在书桌后的转椅中,面朝着窗户的方向,正在抽烟。
聂混三人进门时,只看到宽阔的椅背,和光影下弥漫开的烟雾。
“父亲。”,聂混当先开口,缓缓抬脚,走近书桌。
椅背后的人影静默了许久,才慢慢转过身来。
聂大帅看着齐整整立在桌案前的三兄弟,眸中似乎闪过什么,他将烟蒂捻灭在烟缸里,沉声开口。
“那件事我说过,你别再想,华章,你还年轻,要深知仙人殊途的道理,你也知人力弱小,无法与那种力量抗衡,又何必让这么多人,去陪你送死?”
聂混眸中玄色渐浓,神情复杂望着他。
“所以,父亲是信了我了?却不愿帮我。”
聂大帅垂着眼帘,语声沧沉,“我带兵打仗,是为了给他们更安定的生活,他们是给自己卖命,不是给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