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你,只恨岁月不够漫长’。
可如今没有她的日子,又只恨岁月太过漫长,漫长到他不止一次恐慌,自己会不会等到天荒地老,也等不回她。
从始至终,他不过是只求一个与她长相厮守,可为何就这么难?
藤嵇从喜宴上跟出来,就瞧见他立在庭院里,望着漫天夜色与凉月愣神,背影怎么看怎么孤寂凄凉。
他想了想,上前去,拍了下聂混的肩,嬉皮笑脸地道:
“要不要找个地方清静清静?陪你小酌几杯?”
聂混眸色清黑空漠,静静看着他,半晌,轻轻点了头。
藤嵇搭着他的肩往外走,“那三个小家伙你完全不用操心,他们爷爷护的比你周全。”
聂混唇角轻扯,没说什么。
两人相携进了周山,来到箫弥的竹屋。
箫弥一早在院子里备好了酒菜,见到聂混,似乎略显诧异,笑着起身相迎。
“今日聂公馆大喜,你还有时间过来?”
藤嵇摆摆手,当先往桌边走去,随口替聂混回了话。
“那是聂家老六的大喜,跟他有什么干系?不提别的,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啊,来来来,坐。”
箫弥摇头失笑,拍了拍聂混的肩,与他一左一右落座。
这一晚,三人在山中对酌,直喝到月梢西斜。
箫弥进屋去看妻女,藤嵇则帮着收拾了桌椅。
聂混独自靠在竹椅上,眼睑半合,对着夜空走神。